我妹妹以身伺過皇上呢。起初我倒是想不明白,觴帝怎會對我妹妹這般長情,可看到殿下為了她都不惜和皇上反目,我想,我是明白了,我妹妹果真是擅長魅惑男子,怪不得,父皇當年好端端地偏要讓她戴個面具,想是有先見之明瞭。”
聖華公主說完這番話,在看到翔王的太陽穴青筋乍現時,繼續笑著,踩著銀鈴微響,朝宮闈深處走去。
而翔王只站在原地,月華將他的臉拂上一片陰影,沒有人能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一如,沒有人能看清,未來的一切。
永安三十六年八月廿五,坤帝西陵夙修國書,邀觴帝九月十六於嶺南以西的洛州會晤。
八月廿六,坤帝西陵夙冊聖華公主奕翾為皇貴妃,授金冊,封號柔嘉。
【七個代寢夜】vip…11
蘭陵宮。
自身子稍好,蒹葭便回了自個的宮。
現在,她身著天水碧的宮裙,髮髻高盤,她的姿容在菱花鏡裡是無雙的,半個月前,她也是這樣盛裝,看西陵夙納了聖華公主為皇貴妃。
從那天起,後宮最高位分的女子,便是昔日的聖華公主,如今的柔嘉皇貴妃奕翾。
也從那天起,本來就鮮少翻牌的西陵夙,竟是至此流連在了曼殊宮。
是的,曼殊宮。
坤國帝宮規矩,唯有夫人以上的品級,方能讓帝君留宿,其餘諸妃,只能待帝君翻牌後往雨露殿伴駕。
縱然,曾經西陵夙也留宿過她的蘭陵宮,可彼時,不過是一場配合的演繹罷了。
如今呢?
她清楚西陵夙對奕翾的感情,從西陵夙高燒不退那晚開始,就清楚。
現在,終是要啟程往洛州了。
對外,是西陵夙此次的帝君會盟將攜兩名嬪妃,一名是她,一名自然是皇貴妃。
看似殊榮,蘊含的意味,卻是自知。
而大部分朝臣,知道的,也僅是兩國帝君會在洛州商榷有關邊境貿易互通的事宜。
昔日,觴國和錦國經常會有這類的互通,如今錦國已然被坤國所滅,也就等於坤國的邊境與觴國接壤增多,是以,有這類的會晤並不足為奇。
但,他們不會知道,在這場會盟的背後,是百萬大軍的一觸即發。
這些,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不是西陵夙告訴她,卻是在奕翾成為皇貴妃的翌日,她去請安時,奕翾對她所言。
猶記得,那一日,奕翾身著水紅的宮裙,愈發美豔動人,她只半倚在貴妃榻上,在諸妃請安後,獨獨留下她,笑得傾城嫵媚:
“欽聖夫人帶病替本宮操辦典禮,已讓本宮深感愧意,難為欽聖夫人今日這麼早過來請安,只是,皇上並未讓本宮代執六宮事務,終是要勞煩夫人辛苦一些了。”
“臣妾給娘娘請安,是臣妾的本分。”
“本宮也早聽說,欽聖夫人素來都是謹記自個本分的。但願欽聖夫人永遠都謹記才好——譬如,為皇上分憂。”奕翾看似不經意地說出這句話,手勢一揮,摒退四周的宮人,“當然,本宮既然為皇上的嬪妃,也會為皇上分憂,可是,哪怕算上本宮的二十萬大軍,恐怕,都難抵觴國的百萬雄師。”
說到這裡,奕翾刻意頓了一頓,而蒹葭卻並沒有像她預料得那般愕然,只是平靜地道:
“娘娘,臣妾對前朝之事一無所知,這也是臣妾的本分所在,後宮不得干預朝政。”
百萬大軍?
這,她是不知道的,雖然心裡驚愕,語氣裡,仍是平靜如常,曾幾何時,她的掩飾功夫如此精進了呢?
用平靜的語氣抬出這句話來,只讓奕翾不悅起來,可再不悅,表面上,她不會顯露分毫:
“欽聖夫人果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