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踱步到窗前,外面是秋的蕭瑟,也是如今局勢於他的蕭瑟:
“國師,這一戰恐怕並不像想象中那般容易。國師不必再陪著朕,你出山做朕的國師這六年,幫朕把觴國料理得井然有序,如今,朕該放你歸山了。”
“皇上——”
“不必說了,朕意已定,帶著奕茗,回未烯谷去,朕不會告訴任何人未烯谷在哪,那裡真的是一個適合歸隱的地方。朕給國師準備了駿馬,趁現在,坤兵沒有圍城,一會,國師就從側城門走。”
“皇上,所謂的奕茗身上有另外一半秘密,其實,根本是皇上杜撰的?”
當皇甫漠告訴他,關於天威火炮圖紙的秘密恐怕一半是在奕茗的身上時,他是驚訝的。
他只知道,天威火炮的構造圖紙,奕傲早給了皇甫漠,可那火炮研製出來後卻沒有想象中的威力。
其後,皇甫漠推測出,火藥必是專制的,對於這點,囚了三年,奕傲卻都是不肯說的。
所以,若說另外一半秘密在奕茗身上,亦是無可厚非,畢竟,奕茗該是奕傲最為重視,但在宮闈裡最易被忽略的公主。
皇甫漠又稱,當日奕茗的逃婚,或許不過是奕傲的安排,為的就是在不能明面上拒絕時,不讓奕茗嫁入觴國,這樣,另一半秘密也就不會為其所知。
這些話,聽上去都似是而非,畢竟,在後來,哪怕他找到了奕茗,這件事卻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彼時,出於另一個原因,他沒有讓奕茗回到皇甫漠身邊,並且刻意瞞著皇甫漠,又借藥爐的丹藥即將煉成之際,離開了皇甫漠身邊四月之久。
而當歸降的隆王,在第一次朝見皇甫漠時,於御書房瞧到昔日他為奕茗畫的像時,卻是一怔,於是,皇甫漠方知道,奕茗如今成了西陵夙的欽聖夫人。
於是,再次提起了天威火炮的秘密,於是,有了這場看似的籌謀。
用三座城池,乃至洛州會晤,去換一名女子。看上去,攸關的,是女子背後的秘密。
實際呢?
怪不得,先前,皇甫漠曾說過,若要用折損他,去換取這一半的秘密,寧願不要。
原來,是皇甫漠的成全——他用藉口離開觴國的數月,終是讓皇甫漠察覺出什麼後,選擇的成全。
而這七年來,他為觴國做的,其實根本不算多,囚為大部分的精力,他始終是放在她的身上。
那些水利農工,商貿稅惠,沒有他,以皇甫漠的才智,都定是遲早會做出的,他所做的,真的不多。
除去最早替皇甫漠醫治好太后的病,為他平息宮闈的內亂,救下他一命之外再沒有其他了。
“皇上,臣會離開,但在這之前,讓臣為皇上再做最後一件事,也算是不枉費皇上這七年的知遇。”
“不必了,眼下無論是誰,都去不了嶺南的天塹,這次是我太輕敵了,西陵夙遠比想象中可怕,他的可怕在於,他在看不清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動作,但一旦他看清,就是一擊即中的時刻。”
如今,和西陵夙的戰役即將一觸即發,到那時,漁翁得利的,卻是那野心越來越大的奕翾罷。
“皇上是為了臣涉險,所以這一次,就讓臣為皇上再做一次吧。況且,若臣要帶奕茗離開,總歸對西陵夙要有個交代,否則,恐怕他也不會死心,不是嗎?”
說到底,這一行,他是有著私心,他的私心,還是在於垂涎天威火炮另外半面秘密,雖然他知道,這和奕茗無關,是奕傲的蓄意隱瞞,卻還是利用奕茗去成全了這道部署,然後,是徹底地死心,所謂的秘密根本就是場失敗的產物。”
“國師——”
“皇上,城裡的情況雖不容樂觀,但,依臣的推測,皇上的軍令根本沒有抵達嶺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