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起來,而胥雪沁只淡淡讓她隨她去一處地方。
在這處地方.她竟是見到太后。
沒有死的太后,還活得好好的太后。
那瞬間,沒有任何欣喜,有的,是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太后如今的安好,是不是,反能讓她看成,喜碧不過是彼時的替罪羊呢?
真正會死的永遠是她們這些奴婢。
是做主子的,翻手雲覆手雨的犧牲品。
但,或許,還有主子是不同的。
“玉泠……”此刻,太后抬起失神的眸子,睨向她。
玉泠淡淡一笑,她想,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不需要她再佐證了,儼然是西陵楓出人意料的行為,讓她的佐證在那時再無用處:
“主子,不管您怎樣對奴婢,都不要緊。可是,您這次,確是錯了。您知道,如若不是侯爺寧願自己去擔,都不讓您出現,或許此刻,奴婢為了喜碧的骨灰和自己出宮,便會在朝華殿眾人跟前,揭露出主子和侯爺那段私情。”
本來,應允這件事,她內心就受著良心的譴責,哪怕,最後,終究沒有成事,這譴責卻不會少一絲一毫。、
只現在,在太后跟前說出這句話,她心裡稍稍好受些。
而,方才,她進來時,卻是親眼瞧見,侯爺被胥雪沁扶著出得院門。
侯爺的臉色蒼白一片,即便隔著段距離去瞧,她也明白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果然還是為了太后,付出了性命。
這一場場的權勢傾訛,已經讓太多人失去了性命,到頭來,其實,哪怕得到那些許貪求的權勢,誰又能抵過百年呢?
風初初的眸光愈發失神,她原以為,自己的謀算總是天衣無縫的,卻沒想到,再無縫,始終,都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
一如今晚,西陵楓的慷慨赴死,何嘗不是在不違揹她的意願下,選擇的護全呢?
她不知道,玉泠何時抱著喜碧的骨灰盒走出院落。
只知道,最後,玉泠仿似對她輕輕說了一句‘保重’。
可,這句保重,讓她又怎樣保重呢?
縱然,這一輩子的路沒有走到盡頭。
但,卻也是走得再沒有了趣味。
“西陵楓,你以為,你這樣走,我這一輩子就不得不記著你了嗎?休想!我不會記著你的,好啊,你走,我陪你走,不論你到哪,始終還是不能擺脫我,你欠我的,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你欠我的,欠我們孩子的,還沒有還清!”
喊出這句話,她執起那柄劍,沒有任何猶豫,只將劍從喉口劃過。
鋒利的劍刃切進肌膚的感覺是怎樣的,沒有體味過的人不會知道,那是一種完全沒有痛覺的冰涼。
是的,沒有痛覺。
只要劍刃使得夠快,能品到的僅是冰涼。
在這份冰涼中,她好像瞧到了,在那院落的梧桐樹下,他青衫依舊地朝她走來,唇邊含笑:
“真傻,何必這樣呢……”
而她的手放進他遞來的掌心,卻是沒有笑意,只帶了嗔怨:
“我就是要這樣,你欠我的,到了地下,還是要還!”
語落,他的掌心收緊,薄涼的溫度中,她第一次,反手回握住他的手……
這是她意識渙散前,最後的景象,她的血很快融匯到院落泥濘的地上,和他彼時咳出的血融匯。
耳邊,仿似傳來那名丫鬟小如的喊聲,可隔得那麼遠,很快,她再是聽不見了……
在行駛得並不快的馬車上,胥雪沁抱著西陵楓,哪怕,在這馬車上,置了火爐,可,他的身子卻是逐漸地冰冷下去。
她抱住他的手也隨之冰冷。
一顆淚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