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己平靜的心,再一次為之紊亂。“你……要幹什麼?”
“等他回來!”微微一笑,她看向春若水,長眉輕輕一挑:“他一定會回來,是吧?”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君無忌,其實心照不宣。
“然後呢?”春若水眼睛裡滿是驚恐:“他回來以後呢?”
沈瑤仙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落目於几上長劍,妙目一轉,看向春若水:“你好像很緊張,為什麼?”
“為什麼?”春若水再也不想掩飾她的偽裝:“到底又為了什麼呢?君無忌為人正直,他……”
“我比你更清楚他的為人!”沈瑤仙插口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必多管,再說,只怕你也管不了,所以,我要是你,大可在一旁靜坐不言,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
春若水原已站起,聆聽之下,緩緩地又坐下來。只是她卻按捺不住心裡的一口悶氣,忿忿地道:“哼!你真的以為他會回來?”
“他當然會回來!”沈瑤仙微笑著搖了一下頭,道:“看起來,你認識他還不夠深!”
“難道他這麼傻,明知道你在這裡等他拼命,還會回來?”
“這就是他不同於常人之處!”沈瑤仙冷冷地說:“也是讓我最敬重的地方!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春若水忽然站起來說:“好吧!那我們就乾脆到外面去等他吧!”
沈瑤仙淡淡一笑道:“你對他果然情深意重,用心良苦,怪不得君無忌如此風骨之人,亦會為你所動,只可惜你的苦心白費了!”
春若水被她說破用心,臉上一陣發紅,無如事關君無忌生死大事,也只得暫時豁了出去。正打算拼著為她嘲笑,也要來到門外,將石門大開,如此君無忌返回之先,必能有所窺知,也就可以事先預作安排,或可避卻一場生死之爭。想到就做,春若水心裡思忖著,正待向門外走近,石門忽然開啟,魁梧軒昂的君無忌,竟已當門面立。
“啊!你……”乍見之下,春若水驚得呆住了。
沈瑤仙略含微笑的眼波,靜靜地由她臉上掠過,宛似在說:“如何?”然而,畢竟與君無忌的相見,不可忽視,萬不能掉以輕心,是以,她的眼睛在轉視向君無忌的一霎,多少顯示出事態的嚴肅以及無可奈何的淒涼,“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沈瑤仙淒涼的目光,平靜地向他注視著:“這地方真隱秘,要不是我無意來到了這個山峰,一輩子也找不著!”
“但你還是找到了,歡迎之至!”一面說,君無忌脫下了外罩的一襲皮裘,接著,他由一邊石桌上拿起了瓷壺,轉身門外,很快的轉回來,壺內已滿盛白雪。接著他把壺置於爐火上,含笑道:“這裡主人,留有上好香茗,難得兩位嘉賓俱都在座,如此良夜,正可盡興一飲,沈姑娘可有此雅興,等得麼?”
沈瑤仙淺笑點頭道:“那我就叨擾你了,走了半夜,正口渴呢!”
君無忌頗是高興地取出了一個小小錦匣,內盛小巧杯皿,置於几上,壺水既沸,即淋其上,謂之“暖壺”,再置茶葉,添水再棄,第二過,容少悶片刻,才徐徐斟向各人杯內。
二女這才注意到,面前這一套小巧杯具,晶瑩透澈,宛若明珠美玉,細察之下,才自發覺果然是上好美玉所琢,試看玉質純白,宛若羊脂,更彷彿能自行放光。握在手裡滑潤而有溫澤,令人愛不釋手,顯然世罕其見,當屬稀世之珍。
春若水心裡惦念著他們的一觸即發,卻也無心顧及其它,倒是他們雙方,自見面之始,即顯現出一派從容和諧,固不曾論及尋仇交手之事,眼前之煮茗待客,名器饗人,更似友誼深摯,哪裡看得出一些敵對氣氛?春若水看在眼裡,不免暗自納罕,以此斯文相處,萬難料想到隨後你死我活的拼殺格鬥將會如何發生!她的一顆心是那麼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