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強烈的地震把南投山區都移了位,唯獨神秘的蝴蝶谷和蝴蝶館絲毫未受影響,依然迄立不搖。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像個圓形的球包圍住那一區,所以有不少人前去避難。
現在還有二十幾個帳棚搭在蝴蝶谷外,有幾戶山民在蝴蝶館前蓋起臨時住所,炊煙四起。
少了遊客的山區顯得孤寂,顛簸的道路行來困難,不時要注意落石,小心松泥。
“總裁,請走前方岔路的左邊。”彎進上坡路,不復青翠的憔悴山坡滿目瘡痍,黃土外翻,滾石堆積路旁,忙碌的怪手工人不停地挖掘汙泥碎石,村民們搶救滿園果樹及家園。
愈近神奇的山谷,落石情況顯得改善許多,新生的嫩芽已屆成熟,入目的野花漸漸茂密。
遠望綠山中有幢白色建築物高聳雲層,四周不見地震後的傷害,好山好水依舊風騷,地平水清花香,一條墨色的柏油路直通蝴蝶館。
館外有少許的大型鳳蝶飛繞,似在探望館內已成標本的永恒生命。
“右側一排樟木是車輛停放處,陰涼得比現代隔熱紙好用,不用上鎖亦不怕失竊。”
“很美的一個地方。”空氣中飄來陣陣花蜜的香味。
“蝴蝶谷裡更美。”衛森步上石階,門口有個窗形售票處,由於非假日和地震影響,入山的遊客稀少,改以自動投幣式購票。
以助理身份導路的江月曇熟知蝴蝶館運作,事先兌換了一堆五十元硬幣,連續投了十次,一人門票費是兩百五十元。
“你也需要買票入內?”
“機器認鈔票不認人,館主的女兒一樣沒人情講。”她是不想表明自個的私人情緒。
她在搪塞。
“為什麼你不為父親工作?”
“我學商,他是昆蟲專家,怎麼也幫不上忙。”江月曇帶頭地走向館主辦公室。
辦公室在二樓,陳列館主要集中在一、三樓,二樓雖然亦擺陳一些蝴蝶標本,但是不開放參觀,那是逃不過百年雷擊的蝶精遺骸。
在蝴蝶館供人欣賞的蝶姿全來自蝴蝶谷,蝴蝶的壽命通常不長,一旦停止了舞動,遺下的美麗便成了透明櫥盒內的嬌客。
這裡有成千上萬不同姿態的蝴蝶,吸引了衛森的注目,腳步始終邁不快,徐徐如龜步般漫行,不願放過每一份精采。
近了。
腦海中浮起這兩個字,他在一群蝴蝶中找尋七彩麝香鳳蝶,眼底閃著複雜心思。
是失望還是慶幸呢?
“沒有七彩蝴蝶?”
“五彩的倒是不少,七彩蝴蝶世界難尋,你喜歡雙環鳳蝶、琉璃紋鳳蝶,或是寬青帶鳳蝶?這隻雌褐蔭蝶有少見的斑紋,還有長鬚蝶……”一提及鍾愛的蝴蝶,江莽就像關不住的湖水,不斷地往支流宣散,填滿大大小小的水溪深壑,流動著生命。
“你是?”
“我是本館的館主,你是衛先生吧!”他熱情中帶著幾分戒心。
“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江月曇多事的介紹,希望博得父親的專注。
江莽平靜地望了她一眼。“你長大了,孩子。”
“你錯過了我的成長過程。”她語含怨懟。
“我盡力了,是你母親將你帶離我身邊。”他承認自己不是個盡職的父親。
“是你太迷戀蝴蝶,枉顧母親的傷心。”她在責怪他,讓她明明有父親卻像單親家庭般少了父愛。
小時候太天真,以為父親愛蝶是來自一種天性,單純地喜歡蝴蝶的風姿進而收藏建館,供更多喜蝶的人們觀賞。
一直到她小學畢業那年,母親忍受不了心愛男子的冷落,憤而帶她離開家別住,她才得知母親的心事。
原來她戀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