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搬出,是以這個……這就……”
婁之英這才明白先前他為何窘迫,暗道此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貪了這一點便宜,便心中不安起來,好像生怕自己責怪,忙笑道:“六叔,這房子本就是父親從村民手裡沽的,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又不用,您老費心照料這十來年,便送與你家,也是理所應當,這事不用再商議了。既然沒有賣給別人,那開門給我瞧瞧成不成?何兄弟今日可在家嗎?”
何六道:“他小兩口半年前去了揚州城做工,已不在裡頭住了,侄子要看容易,我這就取鑰匙給你。”一面在櫃中翻找,一面又道:“說來也怪,前幾天剛有人來打探婁大哥的府宅,今日侄子你便來了,我月頭做夢,也曾夢見不少往事,看來那是周公特意提點於我。”
婁之英想起適才李奶奶的話,問自己是不是和那夥人一路,如今何六又說有人打聽自己家宅,心中一動,道:“六叔,你說的這人,是何模樣,他問我家來作甚?”
何六道:“那人四十來歲年紀,生的身材瘦小,面色蠟黃,留著三綹微須,他自稱是婁大哥的師弟,想要拜會恩兄,問我家宅是哪一間,我見他說話不盡不實,只指給了他看,卻並未開門放他進入。那人在村裡待了半日,也不知何時便走掉了,侄子,你可認得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