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並不深諳,不敢妄言。只是方才聽李老前輩所言,淋漓暢快,竟似是在說習劍之道了。”
只聽得同時三聲擊掌,一聲來自花謝的草棚。花開道:“妙啊!酒意如劍意,無劍即有劍。設若意氣起,天地萬物都可為劍。公子高人也,龍輸死於你面前也算不枉了!”
無酒道:“可知殺方正雲和夏伯卿等人並不是你。”
我問:“前輩為何如此肯定?”
無酒剛要回答,草棚裡的花謝已搶先答道:“確實不是你。以公子的功力,殺這幫人根本不用多費時力,殺人前下毒實屬多此一舉。我看過那些傷口,但凡傷人,招式或者可以掩飾,但傷口上所顯示的力道卻假不了。程正雲和夏伯卿當時已中毒,但此人殺他們時仍用了全力,明顯是對自己信心不足。也不可能是公子同伴所為。公子既然下書六大劍派,那已是公然挑戰,又何必再背後傷人。若說是為了震懾人心,唉,殘荷聽雨一出,武林早就亂成一鍋粥,公子又怎會多此一舉?”
◇歡◇迎◇訪◇問◇虹◇橋◇書◇吧◇BOOK。
第28節:謎語江湖(28)
花謝說話,飽含不盡酸澀苦楚。這樣一段話被他說得像是誰在月下感嘆國破家亡,讓人恨不得多飲幾杯。
我答道:“萬荷山莊習練殘荷聽雨的唯蓮苦一人而已,只為此劍太過不祥。自小為蓮苦講解劍法的是一女子,殘荷聽雨是至寒之劍,女屬陰,若女子習練,半年之內必暴斃身亡。”
花開接著道:“有三件事著實讓人費解。第一,此人功力比之司馬小兒還大有差池,司馬去了哪裡;第二,此人既然會殘荷聽雨,為何功力與蕭公子比卻不可同日而言。第三,此人殺人既用殘荷聽雨,那勢必是要嫁禍蕭公子了。但想必六大劍派自接到書簡之日,就已視公子為大敵,嫁禍實屬多餘,又何必為這明擺著的多餘之事去涉險?不通啊。那麼定是另有所圖了,說不得還是一出好看的大戲。有趣有趣!”
無酒又不以為然:“花大少,幾十條人命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出好戲,江湖中多幾個你們這樣的人,那可真要暗無天日了。”
花開道:“老酒鬼,此言差矣,你不用和我來這一套。何謂正,何謂邪?當年你替朝廷千里追災銀,自以為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但三百萬兩銀子,真正到得百姓的手裡的又有多少,不過是肥了那些個貪官汙吏。倒不如留在萬馬嘶的手中。想那萬馬嘶雖無惡不作,但他至為孝順老母,為替他母親積德,每做一件惡事必做一件善事。這三百萬兩他少說也得拿出一半救濟百姓,百姓的受益可比你追討回去不知道多了多少了。”
無酒黯然道:“為人行事,但求不負我心。至於天地運道,人力不可違之事多了。”
花開道:“著哇,我花開這輩子所做之事,都只在不負我心這四個字上。想殺就殺,想歌就歌。今日月下酬知音,那也只為不負此秋月。即便到了明日,我與二位已是敵非友便又何妨?做人的事又哪來那許多的瓶瓶罐罐。老酒鬼,酒道上我不如你,說到快意人生,你卻不如我了。蕭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我微微一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無酒凝目注視著花開道:“此事和金焰教可有關聯?”
花開道:“這我卻不知。我們兄弟倆多年來隱居於花香谷中,逍遙自在,早已荒疏於教務,新任沒幾年的南宮教主我們也就見了一面。若不是為殘荷聽雨技癢,也沒什麼事能驚動我們大老遠跑來。蕭公子,這一架我們定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