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4/5頁)

尚忙止住他,接過來說起:“王子息怒啊,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陛下現在眼疾越來越嚴重了,近在咫尺的東西有時候也看不到。這樣一個梟雄,如此的驕傲自負,如何能接受即將失明的現實?”他突然壓低聲音,恭順地說,“這大燕的天下,很快就是殿下您的了。”

安慶緒仍是不滿,怒道:“我的?哼?父王什麼時候把我放在眼裡了?要不是大哥身首異處了,他怎麼會讓我當太子?他撿的那個妖女要不是個女的,我看父王就要把大燕拱手讓給他了!我算什麼?我是他的嫡長子,現在又是太子,可是你看他居然三個月都不見我了。可是每次慶恩求見的時候,他不是痛痛快快地見了?我在前方與郭子儀拼死周旋,他有什麼時候正眼看我一次了?”安慶緒越說越痛心,與父王一樣的淺黃色眼眸變得沉重幽暗。

“太子殿下,慶恩是庶出,怎能與您相提並論?只不過他最近與小慶玩得好,你父王才會命他常常過來寢宮罷了。”

“那個叫什麼小慶的究竟多神秘啊?為什麼從來不肯見人?”安慶緒蹙眉問道,“我一回來就打聽她,可是這皇宮上下的,父王寢宮外的人居然都沒有見過她。裡面的人嘴緊得又厲害,如何利誘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字,只說是一個仙女般的人物。”他忽然間浮起一臉的陰冷,“既然是這樣的美人,父王何不收了她?要是不對他的胃口,大可以賜給我做側妃。收做義女?哼,父王什麼時候學會當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殿下,不可亂講啊!有這個女子在身邊,每天也不知道少死去多少冤魂。你父王寢宮中的人多半都被她救過性命,怎會不感激?你自然是打聽不出什麼來了。”

“聽說她是在長安郊外的河邊被父王發現的,當時都有什麼人跟著的?”

“說來也是奇緣。那一天河水漲得厲害,你父王聽聞安世子的死訊,悲痛難當。一個人騎著馬跑得飛快,過河的時候侍衛們的馬都懼水,等侍衛們棄了馬遊過河的時候。陛下又折返過來,那會兒馬背上已經馱了一個人了。依高尚猜測,那小慶應該是從上游衝下來的,剛好被你父王碰到,帶了回來。說也奇怪,那小慶高熱不退,昏昏沉沉中竟然喚陛下父親。陛下剛剛喪子,聽了以後當即就認她做了義女,從此言聽計從。”說到這裡,高尚出神想著:那樣一個女子,誰又忍心不對她言聽計從呢?

“好了好了,父王那樣一個人,臨老了也變得婆媽起來,跟那個逃到蜀中的皇帝老兒有什麼區別?”

“殿下!”高尚急切地喊了一聲。

“你不用急。我安慶緒也不是過去的安慶緒了,父王又能耐我何?”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遠遠地朗聲道,“轉告父王,最近唐軍反攻得很厲害。那個李亨,也不是個他想象中的窩囊廢。他看走眼了。”

一間不時有熱氣繚繞的房間裡,小慶拿起一個極小的美工刀,颳了一些藍色顏料,在左手手背上調了調色,對準面前一人多高的畫布輕點上去。

畫布上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的頭髮烏黑髮亮,他的臉型堅毅果敢,他的嘴唇稜角分明,他的眉毛直順筆挺。完美的五官上,只缺了一對傳神的眼眸。眼眶的空洞裡,充滿了對點睛之筆的期待。

終於點上了,小慶緩緩退後幾步。臉頰的笑意漸漸濃了,眸子與那一對淺海蔚藍般的清澈糾纏在一起,好半天,說了句:“頻伽,我們又見面了。”

是的!小慶就是千尋。那天河水漲朝後將昏迷不醒的她帶到了安祿山的面前。或許是出於對安慶宗的感激,或許是源於自己從沒有感受過父親的關愛,或許是發熱使她神志不清了。總之,她在昏迷中一遍遍地喊著:你是父親,你是父親!竟真的有了這一段玄妙的父女情。人的潛意識當中,每當遭遇人生的坎坷,誰不希望強大的父親能夠站在自己身前,擋去所有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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