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話也不見他有反映,氣得它直揪路顏的耳朵。耳朵被揪得發紅,薄薄的面板一觸即破似得,這和路顏蒼白的臉有了一幕奇怪的對比。
“啊……”突兀的尖叫響徹雲霏,驚起了遠處稀拉的幾隻飛鳥。
路顏像是被這一聲尖叫驚醒,他起身進屋,看見路家孃親抱著路康無力的身體失聲痛哭,路康下垂的指尖上凝著一滴血珠子,像被黏在指尖上久久不能滴落。
路家孃親似是失去了言語功能,喉間啞巴似的“呀,呀,呀”叫著。這個潑辣的女人一生中沒有這麼啞口無言的時候,她的淚珠滴落在路康的手背上,慢慢滑下指尖,帶著那顆血珠子一起“滴沓”落地,這一聲細小到幾乎沒有的聲音卻被路顏捕捉到了。這一刻所有的恩怨彷彿都消失了,路顏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孃親,撲過去想要索求屬於孃親的溫暖。
“啪!”
路顏捂著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是你這個掃把星!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你!你不得好死!”
崩潰的女人嘶吼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喘著粗氣,瞪大了怨毒的眼睛,眼神像一把刀一樣射向了路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害死我們的!當年公公婆婆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你就是來我們家尋仇的!你滾!你走開,不要靠近我的孩子。”她摟緊了路康,手下溫柔的撫著路康蒼白的臉,猙獰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容,“他睡著了,呵呵,我的孩子睡著了。”這絲笑容這張臉越發的古怪,讓人心驚膽顫。
“娘……”路顏只覺得自己嘴裡乾巴巴的,他脫口而出這個多年沒有用到的稱呼。
“走開,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娘。我求求你,看在我餵了你一年的奶水的份上,你放過我們,你……”路家孃親搖著頭拒絕著路顏,她開始神經質質的嘀咕:“你出生那年,我和你爹很高興,便抱著你去了武魯山給你祈福……”
當年的路家孃親還年輕,初為人母的她還沒有被生活磨練的潑辣市儈。粗布麻衣的她竟也有幾分姿色,她對著銅鏡理了理鬢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漂亮一點,今天她的丈夫要帶著她和孩子去武魯山祈福。
武魯山算不得陡,但那層層疊疊的石階也走得剛生產不久的她氣喘吁吁,一雙大手接過自己懷裡沉睡的嬰兒,她抬眼看見自己丈夫敦厚的臉,自己丈夫憨厚的笑著:“我來抱,你歇息會兒。”一旁的公公婆婆指點著這邊,二人交疊著手也相視一笑。少婦頓時紅了臉,羞澀的低下腦袋,公婆的疼愛和丈夫的愛憐讓這個普通的女子陷在滿滿的幸福之中。
上了香,看著裊裊上升的煙氣,年輕的路家孃親在心中暗暗許願:“願公婆身體安康,兒子健康長大。”
“孩子他娘,那邊有求籤的,我們給兒子也求一支吧。”
“此子四柱缺水終身無妻出家之命,天煞孤星,剋夫克母,克兄克弟!”老和尚的判言好像一道驚雷。
年輕的兩人煞白著臉大呼胡說,大鬧一場後也就回家了去,可這心中便解下了心結。
“爹孃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這麼去了!”路家爹爹悲憤的看著床上已然斷了生絕的父母說道。
“是……是那狗崽子!一定是那狗崽子,他克父母克兄弟,先剋死了自己的祖父母,接著就輪到我們了!不……不行,我不能讓他禍害我們的小兒子……”
“大師,求您指點迷津啊……”
“你不是不信嗎?”大師衣袖一甩,甩開握著自己手臂的男子。
“大師,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給您磕頭了!!!”
“也罷。”大師似是不忍的轉過頭,“你且帶著這個回家。這個可保你一家平安。而後無需過分聲張,也不能棄那逆子而去,只得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