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筆錢。我上次提到的高科技孵化公司……垮了,股票全都打了水漂。”
我一下子放鬆,全身癱軟靠在了吧檯上。還好,只是錢。我抓起一把切肉刀。“多少,巴里?”
“現在的經濟形式,你懂嗎?誰也無法預料到——”
“到底多少,巴里?”
“50萬,他們要我馬上支付大部分。”
我打起精神避免呼吸過於急促,同時盯著自己的雙腳。
“對不起,艾利。我搞砸了。”
我掙扎著盡力保持呼吸平穩,依然盯著自己的雙腳。
“但我覺得,不會牽扯到你。”
我把刀尖垂直對著切菜板,舉在空中。“你覺得不會牽扯到我,什麼意思?”
巴里什麼也沒說。
“除了撫養費那部分,我估計那部分我也永遠看不到,當然與我無關。”
不吭聲。
“是不是?”
還是不吭聲。
“巴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聽見他撥出一口長氣。“我交易的賬戶是聯合賬戶,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什麼,你在演滑稽劇吧?”
“真的。”
“不可能!我們離婚時關閉了那個賬戶。財產分割得清清楚楚,再無瓜葛。”
“那個賬戶從未關閉,因為管理上出了點兒問題。當時遇到阿尼退休,賬戶沒有關閉,而是進入了休眠狀態。後來我想重新開戶,他們說我已經有了賬戶;我也想帶著書面憑證去糾正過來,但就是一直抽不出時間來,然後——”
“我來說明白!你想說的是,如果嚴格按照法律,你的股票虧損那50萬美元我也有責任?”
“不會到那一步的,艾利。我會搞定。”
一輛小車匍匐而行,移動緩慢,恰像高速拍攝的鏡頭正在播放;它那鍍鉻的保險槓反射出陽光,點點火花閃爍;夯吃夯吃的引擎聲淹沒了昆蟲的鳴叫。
“聽著,我知道你很煩,不過我會打電話給吉恩,他會搞定這一切的。”
吉恩·舍伍德是他的律師。律師的律師。“這幾天保持電話聯絡,好嗎艾利?千萬別幹蠢事。”
我猛地把刀剁進菜板。他自己虧了50萬,卻把我攪進這筆債務,還叫我別幹蠢事!我所能幹的最蠢的事,就是還在和他通電話!
我的律師帕姆·赫德爾斯頓說,不用擔心,不過就是那家公司辦事人員的筆誤,我不會負任何責任的;我們有書面證據。巴里這一著是侵權行為,如此而已。
在她看來或許是這樣。對於錢財,我向來愛恨交織。不過我還不能不把錢放在眼裡。“這會影響我的信用等級嗎?”我盯著窗外。那輛小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還不知道。”
“假如我急需要一筆貸款呢?”
“彆著急,艾利,”她說。“不會到那個地步。我瞭解一下情況再給你回話。同時,你要做這樣一些事情。”
我匆匆記下了她的話:整理房屋的所有產權證書,確保那上面是我的名字;查詢其餘的離婚記錄。她還建議,趁機開始清點並管理我自己的錢財,並且可以給我介紹一個很棒的理財規劃師。好,我現在就只差足夠的資產來管理了。
然後我撥通了羅傑·沃林斯基的電話,約定週四面談。
第19章
河北區1位於盧普區2的西北邊,該區既充滿藝術氣息又富於傳統色彩,既是繁華的商業中心又不乏溫情與高雅。就是在這裡,瑪麗安·艾弗森的競選總部硬生生地擠進了富蘭克林大街與蘇必利爾大街一棟高層建築的三樓;一樓是搞平面設計的店面,二樓是傢俱批發商,隔壁是一家義大利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