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去為上,但黎姑娘身入虎狼之穴,朝夕不保的,後果不問可知。”
東海神尼伸手抓住手旁一根樹枝,一帶之下,樹枝應手而折,說明她心中焦躁混亂已極,咬牙說:“是的,後果可怕。黎姑娘性情剛烈,如果受到凌辱,她是不會偷生人世的。再說,我們已答應黎施主將人救回,救人如救火,按行程,賊人該在午間將人擄抵飛雲觀,今晚如果不能將人救出,明天便一切嫌晚了。”
“師父,我們並不能證實劫黎姑娘的人是飛雲觀的惡道。”
“誰做案後會在牆上留下一朵飛雲?哼!劫黎姑娘的人不僅是飛雲觀的人,且是希夷散人自己親自下手的,只有他才敢公然留下代表他的標記。”
“師父,難道我們便罷手不成?”
東海神尼頓腳恨聲道:“不!我們已別無抉擇,遲延不得,走。”
姑娘俯聲將秋嵐抱起,說:“師父,琬兒該將他找地方入土……咦!他的身軀還是軟的……”
“傻孩子,剛死不久,當然是軟的。冷了麼?”
“冷是冷,似乎不冰手。”
“先帶著,該等屍體冷了才可入土。”
姑娘應了一聲,師徒倆縱躍如飛,向飛雲觀奔去。
秋嵐身軀雖已被寂滅術變得象是死屍,但靈智尚在,少女身上的奇特幽香,直往腦門裡鑽,姑娘溫潤的嗣體散發著陣陣暖流,令他這個不曾接觸過女人的大男人又奇又窘,尷尬已極,他自嘲地想,“丟人,我竟在女娃娃的懷中享福哩!”
距飛雲觀還有兩裡地,小徑旁孤零零地長了二株巨大的蒼松,東海神尼倏然止步,說:“孩子,將屍體擱在樹上。唉!免為野獸損毀,這兒地勢甚易找尋,返回時再好好為他入土。唉!日後得找九華惡道,問明這人身份,也好通知他的家屬。”
沿途,姑娘心中十分後悔難過,尤其走到空曠地帶時,借西山頭的一彎上弦新月的微光,他看清了秋嵐的臉目,那是一張令女孩子動心的男子漢面貌,一張煥發著光芒充滿健壯青年氣息的臉,找不出一絲兇殘厲惡線條的臉,她竟在無意中殺害了他的生命。怎不令她難受?
她躍上高技,將秋嵐放在樹岔上,塞得牢牢地,灑下兩行清淚,祝禱道:“壯士,希望你泉下安心,不久之後,我再將你的靈骸入土。”
師徒倆重行上道,隱沒水茫茫夜色中。
秋嵐散去寂滅術,在兩人身後十餘丈跟進,心中暗暗好笑,一面暗中盤算該如何向飛雲觀主索人。
在琬盈姑娘口中,他知道獨角天魔來了,心中不無顧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接得下與師父功力相差無幾的獨角天魔。
就事論事,他無法和四大凶人論長短。上次鬥活殭屍他已用了全力,如不是活殭屍看出了他的璞玉歸真奇功,手下留情,後果定然可怕。
他畢竟學藝的時日有限,至少在精純方面,決難趕上老兇魔修了一甲子以上歲月的境界,沒有制勝的信心,少不了在緊張中更油然泛起一絲懼念。
同時,他也替東海神尼師徒倆耽上了心。東海神尼已經自承不是獨角天魔的敵手,卻為了要救一位姓黎的姑娘,不顧一切冒生命之險闖虎穴龍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尼姑未免太不知自量了。
新月要等到三更左右方可隱下西山地平線,即是說,三更之前不宜接近行事,幸而西天湧起一座座雲山,漸漸地掩住了月影,大地黑沉沉,只有微弱的星光映照著天地,似乎老天爺要助他們一臂之力成全他們。
到了飛雲觀後面的山坡,琬君姑娘膽大包天,與東海神尼徑奔觀後的各院。
飛雲觀主早巳準備重出江湖重創基業,得力的爪牙們早巳先期到江湖各地潛伏,觀中只留下十三名親傳弟子,和十餘名掌理香火的香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