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禍胎。”
他又走向第四桌,向另一名半百老人低聲交代;“四更出發,至翠雲峰上清官,五更動手,務必格殺九華羽士。”
他各自分派任務,喧鬧聲震耳,誰也聽不清楚他說些什麼,連身旁的查總管也毫無所知。
走遍各席,他往回走,向查總管囑咐:“派三個人準備麻袋,五更天聽命,有三具屍體要沉入洛河,其中有玄恩老道。你招呼一下,我回房更衣。”
說完,他悄然進入廳後。
上房中銀燈明亮.房門大開,房門外分站著兩句高手,是江東八豪的四海孤魂水良知,和煉獄歷魂詹定山。
他含笑向兩人道聲辛苦,打發兩人到前面去了。
他踏入房中,掩上房門,笑道:“昭華,還在生氣麼?”
床緣坐著咬牙切齒的林昭華姑娘,錦墩上坐著臉色灰敗的俏侍女。
他若無其事地含笑走向林昭華,雙掌的掌心出現了金色小圈。
房中燈火明亮,但恐懼的氣氛極為濃厚。林昭華粉臉鐵青,柳眉倒豎杏眼睜圓,看到含笑入室的秋雷,便象一個已嗅出危險的英犬,慢慢地從床緣站起,戒備著移向梳狀臺,臺旁,掛著她的劍和鏢囊。
待女大概受刑甚重,坐在錦墩上搖搖欲墜,粉臉泛灰,似乎奄奄一息。但她佈滿紅絲的雙目中,燃燒著怨毒的烈焰,死盯著秋雷,目不稍瞬。
氣氛緊張,兩女的神情,與房中的華面陳設極不調和。暗香流動的空間裡,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秋雷微笑著,想用溫柔的笑意趕走房中不調和的氣氛,但他的掌心中,卻隱隱出現了金色的圓圈;這是說,金針掌已經運起了。
十九
他的劍掛在床頭的柱欄上,身上穿了一襲紫藍色的長袍,沒繫腰帕,屠蛟匕已隱藏在衣內。如果動手,是不易拔出的。
昭華始終不接腔,只用充滿怨毒的眼睛死盯著他,一步步緩緩退向妝臺。頰肉輕輕地抽搐,身軀雖向後退,但明顯地可以看出,她象是發威作勢攻擊的貓,隨時皆有突起發難撲上伸爪的可能。
秋雷神色變得柔和極了,象一頭溫順可人的雌貓,在另座靠近妝臺的錦墩上坐了,微笑道:“好親親,請平心靜氣聽我解釋。”
他伸出雙手,做出希望昭華投入他懷中的姿勢。但昭華不為所動,仍用怨毒的眼神死盯著他看。
他尷尬地收回雙手,嘆口氣道:“昭華,你該知道,驅使這些該死的黑道強盜是如何的困難,我相信你也瞭解的,對付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你得用大批的金錢,塞滿他的漏得可怕的錢囊;你得用他們需要的東西,填滿他們貪得無厭的慾望;你得不忘記在適當的時機,讓他們發洩殺人放火奸浮擄掠的衝動,而又得設法加以適當的禁制。
總之,這是一群瘋了的狼,和不易馴伏的獵狗,餵飽他們,但又別忘了在他們身上加上套,更不可忘抽他們的鞭子,不然他們便會將你撕得血肉橫飛。因此,邢罰嚴律是必要的,不然你就無法驅使他們,便會被他們反噬。
在決定行事的重要關頭,不管決策是否合理可行,必須執行到底;任何反對的舉措,皆足以動搖人心,那是不可寬恕的……”
“你說完了麼?”昭華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他聳聳肩,裝出無可奈何的姿態,稍頓又道:“我只想讓你瞭解,今天在大廳的舉動是如何的不得已,假使我不斷然處理,爾後我的手下們豈會聽我驅使?令兄也是一方之霸,青泉山莊人手有數百之多,我相信令兄也必定訂了莊規罰律,不然便成了一群烏合之眾,豈不可伯?我寧可私下向你陪罪,決不讓我的手下對我不敬不懼,昭華,你難道不肯見諒麼?”
他整衣站起,含笑向昭華走去。
“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