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昭華尖叫,伸手摘下佩劍,又道:“你這人翻臉無情,奸險如狼。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對我的用意麼?”
“皇天后土同鑑,我今天對你沒有任何用意;即使有,也是善意的。你難道希望我被手下這群瘋狼輕視?希望我拿掉管制他們的鞭子?”
“我不會再聽你的鬼話了……”
“好親親……”
“甜言蜜語我也不要聽了。你說吧,你把我哥哥怎樣了?”
“令兄已和獨角天魔走了,今晚連夜起程返回青泉山莊。獨角天魔已和我約定,下月中秋日午正在德星亭一決生死。你如果不信,請立即離莊上道,咱們到南關福星客寓為令兄送行,大概他們還沒走。”
“我會去的,但不要你同行。”陽華恨恨地說,自顧自將劍佩上。
她袖底裝了一具紫銅打造的精巧九龍筒,那是她師父飛針仙子海雲道姑賜給她的防身至寶,危急時用手或以劍靶一拍小臀,便可觸發機捩,一發九枝三寸長的怪針。
筒長九寸九,而針僅三寸,可知機簧的力道是如何強大,內家氣功亦難禁一擊。飛針射出時,五尺內可散佈三尺圓徑,可遠及五丈外,力道仍可貫穿一寸木板,十分霸道。
但九龍筒的缺點是隻能發一次,發後必須重灌,因此她不敢亂用,平時晝夜不離身,用皮套扣在左小臂上,珍視至寶。這就是秋雷不敢妄動的緣故,他必須用笑臉攻勢接近,方能猝然下手一擊。
秋雷無法近身,心中暗暗咒罵昭華該死。酒筵上不能久缺他這個主人,又怕獨角天魔和青雲客大舉前來救人,他必須迅速制死昭華主僕永除後患。可是,以目下的情勢看來,想成功十分困難。難在他必須秘密處決,不能驚動旁人。
昭華要走,那怎麼可以?他心中雖焦急,但臉上絲毫不變,從容地哀傷地說道:“親親,你獨自前往,我想,你不會回來了,我將失去你了,近兩月的恩愛,轉眼將化為輕煙消失,我……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好吧,你走吧。令兄一口咬定我誘拐你,不容解釋,致有今天的交惡,我幾乎在劍下肝腦塗地。你回到令兄身邊,請在令兄前多加解說,希能化解雙方的仇惡。謝謝你這月餘來所給我的難以或忘的情意和歡樂。請記住,我會永遠懷念你的。請忘掉今天的不快,我向你道歉。”
說完,他膝然轉身,沉重地嘆息一聲,舉步向房門走去。
他那一聲沉重的嘆息,令昭華心絃狂震。
“雷哥……”她心酸地低喚。
他站住了,並不轉身,顫聲道:“親親,恕我仍是這樣喚你。忘了我,但別忘了我會為你祝福,永遠的祝福……”
“雷哥。”昭華顫聲叫。
他聽到急驟的腳步聲,感到溫暖的服體己抱住了他,看到兩條粉臂從背後伸來,蛇一般纏住了他,耳聽昭華伏在他寬闊的背部低喚:“雷哥,我會回來的,我只須看到哥哥安全無恙。便會立刻轉回。今天的事,我不怪你,原諒我,原諒我。”
粉臂從後面抱住了他,裝有九龍簡的手就在他的腰前,他告訴自己,是時候了。
但他反而不著急了,老鼠已抓在貓的爪子上,用不著一口吞下腹中的。
他溫柔地將她拉到身前來,轉身緊緊地擁住她,以臉頰輕輕摩著她的秀髮,感情地說:“親親,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多麼不願失去你啊!你請放心,我不會和未來的大舅子作對的。等他氣消了之後,便不會象今天這麼衝動激憤了,我便會找到適當的機會,讓他消氣安心。”
女人,真是不可思議。昭華明知秋雷七柳灣家中有八個女人,一度是綠鳳的情夫,但她卻依然愛他,區區幾句帶有感情的話,她便軟化了,把白天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全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