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小塊凸起的方形,上下有滑槽,用力移動,竟真的被我滑開了,清冷空氣從外頭湧入,令我精神一振。
我試探著那個風口,卻只是一個小洞,剛夠一隻手伸出,想來是用來向牢裡的人傳遞物品或者對話的,無怪乎之前那看管牢房之人的聲音總像是從洞中傳出來的。
我探手出去,最先摸到的是一隻鐵鎖,就掛在鐵板邊上,鎖頭雖然合著,但並沒有卡死,讓鐵板仍可自由滑動。
這是常令留給我的一線生機?我顧不上猜想,勾著手繼續向門邊摸去,幾經努力,終於被我摸到另一個鎖眼,該是用來開啟這扇鐵門的。
這小小的洞眼讓我心中狂喜,我立刻抽回手,將鬢邊那支尖利的金簪子拔了下來,想用它來助我逃出生天。
我在慶城三年,偶爾也被師父放下山與師兄姐們聚聚,我雖不說話,但頂著小師妹的名頭,又不常出現,那些師兄姐們倒是很稀罕我,尤其是大師兄,看到我就緊張,我習武不用功,他比師父還著急,成天盤算著要多教我些功夫,最好我能把他過去走江湖雜七雜八的本事全都學會就是了。
師父收徒弟很雜,什麼來頭都有,大師兄就年紀一大把,看上去至少長文德十多歲,原本是個開鏢局的,後來不知怎麼生意不做了,收拾收拾就跟著師父上了山,入門前經歷複雜,倒真是什麼都會一點,金絲開鎖也不在話下。
我皇家出身,哪會想要學這種雞鳴狗盜的東西,當場拒絕,他還捧心,說小師妹啊,江湖險惡,以後你下得山去,光靠師父的名頭和縱雲之術是萬萬不夠的,真要有那一天,師兄會日夜擔憂啊,日夜擔憂……
我那時聽得好笑,想我師父乃鼎鼎有名的三莊九派盟主,縱雲之術又天下無敵,這兩樣加起來,行走江湖怎會不夠?
要不怎麼說人不能太鐵齒,太鐵齒就要咬到鐵板呢?誰能想到我一下山便遇到這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成天顛沛流離,生死一線,那些師兄姐們口中所說的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吹點小風喝點小酒的美事,從未輪到過我的頭上。
我那時被大師兄逼得急了才可有可無地學了兩回開鎖之術,到底沒用過功,只會開些最簡單的大鎖,像腳上金絲索這樣繁雜的鎖釦,那是嘗試都不用嘗試的,但現在眼前的鎖孔有我小指那般粗細,或者天不亡我,能讓我成功一回。
我心裡祈禱,手上摸索著將金簪尖銳的那頭插入鎖孔之中,一邊細聽那聲音一邊心中嘆氣。
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早知道我下山之後過得是這樣的日子,之前真該刻苦用功,師父的絕世武功當然要學,大師兄的偷雞摸狗嘛,也該是要學學好的。
金簪子在鎖孔裡旋轉,發出細碎的聲音,我正全神貫注,突然有人聲不知從何處鑽出來。
“大人?可是祭司大人?”
……
海:平安,關於乃我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說完,那麼多的秘密要揭露,那麼多的人物要糾纏,乃說我怎麼辦啊啊啊啊,我好掙扎,我還從未寫過一本二十萬以上的書,可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就已經二十多萬了,尖叫暴走
平安:……其實很簡單的,把你一刀兩斷就可以了,莫離你說是不是……
第 73 章
地牢陰冷死靜,這聲音低悶詭異,像是從地獄中鑽出來的,我一時驚懼交加,怕被人發現我在逃獄,猛地收回手,又手忙腳亂地將那鐵板合上,推動鐵板時金簪子與之相碰,“叮”的一聲落到牢內地上,不知去了哪裡。
那聲音還在繼續,叫著,“大人,大人?”
常令說過,這牢房曾關過他們的前任祭司,那人還用鮮血畫滿了一牆的攝魂妖花,但那看管牢房之人也說過,這地字九牢房已經空了十多年了,所謂的祭司,以我的推測,該是骨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