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容想著上午時,劉夫人還說身上不舒服,這幾日不去老夫人那邊了,如今又忙著過來,定然是聽說了什麼,忙上前去,從墨菊手中接過劉夫人的手。
“母親可知道老夫人叫我們過去,為了何事?”林樂容輕聲問。
劉夫人見也沒有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還不是羿銘,又不知鬧什麼,竟寫了休書給清芷。老夫人急了,這才叫咱們過來。”
“二爺和清芷可也在?”
“我聽杜鵑說,也派人去叫了,這會子估計還來不到。”劉夫人說著,又嘆息。“這還真是日子過得太順當了,不作出點兒事來,總覺得過不去!”
“母親也別太著急,否則老夫人那裡就更不知該如何了。”林樂容忙勸道。
“放心!”劉夫人對林樂容笑了笑,臉上卻盡是憂慮之色。
雖說她不喜歡沈羿銘,但無論喜不喜歡,她都是這兄弟三人的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何況,這事要是成了真,紙裡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不出幾日,怕是便會有人知道,到時傳出去,沈府將再一次顏面無存。
好在大梁的例律,僅僅是男子寫了休書還不成的。還要找親戚朋友中有威望的人給做個證,簽上名字才算數,只要沒這個人,一切都還好說。
老夫人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叫他們到她這裡來,而不是讓他們直接去那院子裡勸那一對冤家。
見劉夫人和沈羿風、林樂容進來,老夫人先看著劉夫人。
“可驚動了慕雲?”
“母親放心,她貪睡著呢!早早地用了飯去歇著了!”劉夫人含笑道,見老夫人臉色不好,忙又勸。“母親也別太急了。這事情,定有和緩的餘地。”
“且瞧著吧!”老夫人卻不那麼樂觀。“等會子看他們兩個過來,怎麼說!”
“你們幾個且出去守著。”林樂容瞧了瞧喜鵲杜鵑墨菊和藕心。“這件事,除了我們,就你們幾個知道,若是傳出去一星半點兒,我就為你們是問!”
“大少夫人放心!”幾人都忙答道。
喜鵲又給大家換上了熱茶,方才出去。
“我叫你們三個過來,是想讓你們想想。羿銘若鐵了心的休了清芷,必會找德高望重的人作證,你們且想想,都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咱們這親戚裡面。倒沒有那樣的人。他的舅舅們,都常說寧拆十座廟宇,不破一家婚姻,也定不會做這個證人。倒是怕老二在外面的人中……”
“他還不至於那麼糊塗。將這事傳到外人耳朵裡!”老夫人道。“既如此,我就放心了!”
劉夫人聽老夫人這意思,是擔心她孃家的兄弟們給沈羿銘籤這個休書。不由得心裡又是一頓。
要說老夫人也是個好人,凡事也知道以大局為重,就是這小心眼兒太多,對誰都不信任。
林樂容自然也明白了,老夫人擔心的是劉夫人的孃家人。
沈府在京城並沒有族人,僅有的幾房親戚,除了劉夫人那邊的,便是她家了。連沈羿風的親孃舅,亦都不在京城。
大梁的例律雖要德高望重的人同意,但其實但凡找個人,只要理由正當,大家不過籤個名字,除非是那特別心善的或是親近的人,否則,男子要休了女子,大家一般都是不會過問的,只簽上了事。
幸虧父親和叔父都不在家,否則,老夫人怕是要連她的家人一起防著呢!
不過,林樂容倒想起了一個問題。
不知沈羿銘要休了周清芷的理由,是哪一條?
該不是也是那條“因妒亂家”吧?
正思忖間,喜鵲走了進來。
“回老夫人,派去尋二爺和二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