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她沒哭,只在笑完後,要求他去買一臺電視,然後她要徹夜觀看自己的新聞。
因為外頭的媒體就像鯊魚,隨時等等餌食走出屋外,徐秀巖只好拜託隼替他送一臺電視過來,並且有些事想請隼代為傳達。
隼到達時,就像往常一樣,穿著軍綠色的大衣、黑色的軍靴和黑長褲,跟一臺四十寸的大電視從天而降。
是的,從天而降。
“你不能用比較不引人注目的方法進來嗎?”徐秀巖在屋頂迎接搭直升機出現的隼,臉上帶著疲倦的笑意。
換個角度想,至少現在記者們的注意力會轉移到直升機上,誰管他們會怎麼說。
“這是我所能想到最快速的方式。”隼瞥了眼下方固守不離的各家媒體記者,他寧可單挑一整個黑幫,也不要走過那裡。“你說有事要拜託我,是什麼?”
“我希望你替我帶個口信給老闆,如果有任何關於史嘉蕾的新聞,麻煩他替我壓下來……全部。”徐秀巖神情沉鬱的說。
“你怎麼不打通電話自己跟他說?”
徐秀巖一愣,接著疲睏的合上雙眼,喃喃道:“對,我忘了,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竟然忘了……”
隼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嘿,兄弟,振作一點,你看起來比之前凌厲得知莫莉被綁架的時候還要可怕。”
媒體記者才聚集一天,他就已經像打了幾天的硬仗,連思考的能力都減退了。
事實上也差不多了,徐秀巖一整天都守在史嘉蕾身旁,深怕她會傷害自己,那比連續工作二十四個小時還要更花心思,更累人。
但是他沒有抱怨過半句。
如果在這時候放任好不管,他有預感情況會更糟,所以他不時對她說話,儘管她一點回應都沒有。
……說起來,他離開的有點久了。
“總之,謝謝你。”徐秀巖打算送客了。
“媒體磨掉你的待客之道了?”隼好笑的問。
“她的狀況不是很好。”簡短的一句話,卻隱含了千言萬語也難以敘述的真實情況。
隼看了他一眼,“秀巖,說實在的,你大可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她有父母吧!”
“什麼意思?”徐秀巖神色陰晴不定地問。
“她只是你的前妻。”隼說。
“我不會和丟下她不管。”徐秀巖不悅地說,“至少在她恢復正常生活以前。”
隼頗不以為然,“她是個有名氣的明星,有許多人會幫助她。你留在這裡,看起來就像陪著她走進地獄深淵一樣糟糕。”
“即使她可以找到很多人來,但我不一樣。”徐秀巖定定地說。
他這麼說並非對自己有信心。
“你前妻愛你之深?”深到不願意放開他?那幹嘛離婚?
徐秀巖露出苦笑,“不,是我離不開她。”然後回屋裡。
隼挑了挑眉,跳上一旁的繩梯,俐落的爬回直升機內。
算了,他從來搞不懂這些沉浸在愛河裡的男人在想什麼。
徐秀巖踏進主臥室,她正用指甲颳著窗簾。
他默默把電視放在櫃子上,插上插頭,卻沒有開啟;而她正試圖撕開窗戶的膠帶。
“開啟,你會後悔一輩子。”他走到她身後,把她拉進懷中。
“但是他們不會。”長長的指甲還颳著、抓著。
“傷害自己,並不會讓你更好過。”他在她耳邊低喃。
“但是他們會。”她說,有點鼻酸。
聽出她低落的情緒,黑眸抹上一層暗影,他的神情冷冽起來。
“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不幸的可憐蟲?”她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