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沒有笑意。
“我當幹員時帶我的前輩。”他說,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他在一次攻堅行動中為了掩護我,而受到重傷,因此被迫退休,從此一蹶不振,我記得第一次到醫院探望他時,他對一切都很樂觀,他的個性原就是開朗積極的,怎麼知道最後他會自殺,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之後的他,日子過得行屍走肉。”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永遠做下去,打擊犯罪是帶給他極高成就感的工作。
結果因為那個前輩的關係,他開始自責,也做不下去了,只好離開喜愛的工作。
“所以你留下來,只是為了補償?但我不是他。”史嘉蕾失笑,表情難看至極。
是嗎?連他也不是真心的……
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根本沒有人願意真心待她?即使不是從她身上圖什麼的人,也有別的心思……
她真的懷疑有人會真正關心她了……
徐秀巖把頭埋在她的頸項裡,溫聲道:“沒錯,你不是他,所以我也不是為了補償。”
他只是明白她之於自己的重要,不希望她走上相同的路。
一句話,燃起了希望,史嘉蕾終於回眸,“那是為什麼?”
她又誤會這個男人了嗎?
還有讓他留下來的原因?
徐秀巖轉過她的身子,迎上她惶惑又緊張的眸光,頓時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不過就是有人重視、理解分擔她的痛苦而已。
現在,他真的懂了。
“因為放不下。”他說,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第9章(1)
史嘉蕾終於沉沉的睡著。
面頰上猶帶淚痕,偶爾因為外頭的吵雜而皺眉,但神情比起之前放鬆了許多。
老實說,他並沒有把握她醒來後就能放下一切,海闊天空,可至少已經能從她散發出的沉靜,看出她嘗試接受眼前的混亂,尋找解決之道。
雖然是慢慢的,但不急,他會幫她。
徐秀巖走到浴室,那裡有扇用彩色玻璃拼起來的窗戶,是唯一沒有被封起來的窗戶,不過也無法看得很清楚,他只能從採訪車上的光判斷外頭的媒體並沒有離去,反而還越聚越多。
其實可以開啟電視,絕對有實況轉播,但想到是為知道媒體是否離開才開電視看,又有種無奈的諷刺感。
扭開洗臉檯的水龍頭,洗把臉,徐秀巖拿著毛巾,邊擦臉邊思考靈光一閃念頭的可行性,隨後扔下毛巾,走出浴室,開啟筆記型電腦,迅速調查起某些事。
“果然沒錯……”證實了心中所猜測的,他低喃。
“什麼?”史嘉蕾不知醒來凝視他的側臉多久,直到他自言自語,才出聲。
徐秀巖調轉目光,一手輕輕搓揉她短短的發,沉思片刻,忽而笑問:“你有多久沒有惡作劇過了?”
史嘉蕾被他笑容裡調皮的玩興給吸引,忍不住坐起身,“你說什麼?”
“他們在外頭苦苦守候都不願意離開,一定是因為沒有新聞點,那麼就讓我們開個不具惡意的小玩笑,他們也好回去向社會大眾的期待交差,是不?”徐秀巖眨眨眼,頑皮的表情像個小男孩。
“小玩笑?”他的話意味著可能要出現在媒體面前,但是她除了緊張以外,更有點莫名的興奮和期待,大概是被他傳染了吧。
“一個小小的玩笑,幸運的話,就把他們全趕走了,如何?”徐秀巖慫恿著,還加上她渴望的誘因。
史嘉蕾笑了,“你現在好像梅菲斯特。”
聞言,徐秀巖微挑眉,“不主動引誘,只是收集墮落靈魂的撒旦的勞工梅菲斯特?你這形容真有意思。”
她搖搖頭,“不,是警告浮士德失去上帝和天堂愉悅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