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看完兩封信,算是鬆了口氣:“忍冬,立刻給夫人捎去口信,告訴她邊關一切都好,若是快的話,出正月,也許大軍就能還朝。”
那是安忠濤和東方錦一起定下的日期。
兩人一個多月,一定能拿下城池,不過,除夕就只能在邊關渡過了,這個除夕註定是一個相思夜。
安傾然一個人也是沒有絲毫馬虎,安排人將東宮裡外佈置一新,將南方運進來的花草擺在了屋子裡兩盆,聞著花香,想象著梅花再開的時候,就能等回東方錦,心情便雀躍起來。
運來的花草統共不過百盆,除了皇上和太后,其它的各宮妃子按位分分得不等,舒貴妃分得五盆,賢妃分得四盆,其它的妃子三盆,按理說,安傾然至少可以得到三盆,只是她若非極喜歡這兩盆花,她一盆都不會擺。
太后看到花草喜歡得不得了,是真正的開心,對於安傾然也有了好臉色:“最近怎麼樣?太子去了邊關,你也不用太擔心,錦兒一向有謀略,哀家看好他。”
安傾然笑了:“謝謝太后。”
“叫我皇祖母。”
“皇祖母,最近身子可好?”安傾然不願意應應酬,又不得不坐了下來。
太后嘆了口氣:“你呀,就是太瘦了,瞧瞧,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這樣的身子,坐胎很難呀,一會兒太醫來請脈,順便也給你瞧瞧,看看你的身子要不要調理,哀家可是盼你給哀家生個大胖小子呢。”
安傾然一聽忙道:“皇祖母,請脈就不用了,我自己也是學醫的,身體哪裡有事情,我比別人都清楚……”
“誰說的,這大都當局者迷。”太后說著,正好章太醫走了進來。
安傾然便起身請辭。
太后不許,讓她坐下,並讓章太醫先給她診脈。
安傾然的心狂跳起來,若是被太醫診到脈象,那自己懷孕的事情再不會瞞得住,她最防的就是眼前的人,她怎麼可能讓她第一個知道這訊息?
章太醫近前,恭敬地拜在太子的妃的腳下,拿出脈枕來,安傾然若是再推辭,就肯定會被太后懷疑,她該怎麼辦?
她左手已放在了脈枕上,章太醫的手指已經搭到了腕上的錦帕,太后看著她:“瞧瞧,你也是為醫者,怎麼這般緊張,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哀家?”
太后的心裡在想著,也許這個太子妃真的有什麼毛病不能生吧,否則都一年多了,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
安傾然右手在袖中握拳,在自己的腰間點了一下,那穴道跳了一下,而章太醫的眉頭也跟著皺了一下,半晌,他開口道:“回太后,太子妃的脈像平穩,並無異狀,託太后的福,太子妃的身體很是健康。”
安傾然微笑點頭。
太后也是點頭笑了:“那就好,那就可以快些給我生重孫兒了,等太子回來後,我讓皇上,少給太子活計,他還小,國事雖然重要,子嗣也不能馬虎……”
安傾然沒有想到她這樣就說出來,弄得一個大紅臉。
太后便揮手讓她出去了。
等她走後,太后又問章太醫:“現在你說實話,她的身體到底如何?”
章太醫沒有想到太后如此犀利,他正怔忡間,太后又冷聲道:“別當我是瞎子,你臉上的表情可是瞞不過我的,說。”
“太后,微臣發現太子妃的脈像有些異樣,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大概是心脈有問題,若當真如此,太子的身子怕不能撐太久……或許微臣診錯了,所以,才不敢說出來,想回去好好查查醫書,再稟告太后也不遲。”章太醫很會說話。
太后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好,你回去好好查查醫書吧,太子妃的事情,不能說出去,免得生出亂來。”
章太醫保證了之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