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終是不忍出口。
東方錦到底是男兒,一邊張羅著所有的事情,一邊低聲相勸:“不管如何,東方潤於你有救命之恩,便是對我有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一定的。”
安傾然緩緩點頭。
很快,熟識水性的人都找來了,又等到了晚上,傳上來的訊息也是讓人膽寒。
東方錦終於緩緩地勸安傾然,回宮再說。
這裡留下人繼續打撈。
安傾然也知道東方錦此刻正是國事繁多時期,得了勝,該封的封,該賞的賞,還得收拾餘孽,清查餘黨,安撫民心,雲啟帝有意放權,鍛鍊太子,也是太子該豎立威信的時候,所以雖是不甘,卻也只能同意。
回宮一連三日,安傾然只要放寢的時候才見到東方錦,而且俱是疲憊之色,顯然,要他處理的事情太多。
安傾然其它的事情上幫不上忙,唯有給他換著法子的煲湯,與此同時,將後宮的權利又撿了起來,之前,只是舒貴妃代為打理。
由於戰亂,後宮有內監和宮女逃走的,還有財物丟失的,更有月俸幾個月沒有發,還有該做的夏衣沒有做,各宮的防暑降溫福利未發,安傾然看著帳本,半晌後揉著額頭,這些虧空的銀兩找誰要支去?
找東方錦嗎?
他前朝之事已經夠煩的了。
官員升遷是大事,朝中正好新舊更替,許多追隨壽王的官員連並著家屬一起等著處罰,而空位將立刻補了缺。
這些官員的事情讓東方錦頭大,好在有云啟帝瞭解情況,再加之他已經接手這麼多天,還算是順利。
安傾然也不問,只是從他的臉色上能感覺出來一二。
太后與壽王被衝散,被東方錦帶回了宮裡,仍舊居在後宮。
說是居,事實上與禁差不多。
一連三日,每天三餐有人送過來,連並著榮嬤嬤,並沒有人恪責。
榮嬤嬤不解緣由,整日惶恐不安,但又不好在太后面前表現出來,太后已經兩日未進食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屋子裡的有些荒蕪的榕樹盆栽,彷彿那盆栽給她所有她想要的答案。
榮嬤嬤又進屋小聲相勸:“太后,這飯奴婢已經熱過了,您將就吃點兒。”
太后眼皮都沒撩,彷彿她也成了一尊木雕,與這盆景融到了一處。
榮嬤嬤又小心地說了一遍,太后深吸了口氣:“吃與不吃,於哀家來講,有區別嗎?”
“身子要緊呀。”
“身子?”太后冷笑一聲看著榮嬤嬤,“養好了身子,讓他們折磨我更久一點?”
榮嬤嬤若一思忖:“我見所有的人還是以禮相待,也許雲啟帝顧念太后養育之恩,不會折磨太后的,是太后多心了,這不是好吃好喝地嗎?也沒有禁太后的足,連宮女都是足數量的。”
“是嗎?那原來的舊人呢?哀家這些宮女一個都不認識,再者哀家也不是乞憐之輩,他佔了我兒孫的江山,我還會為這點小事對他感恩戴德嗎?”太后臉上仍舊是昔日的倔強。
榮嬤嬤見狀放下飯菜,又將茶水端了上來:“太后,潤潤喉總是要的。”
太后微微地嘆了口氣,終於接過了杯子,嘴角扯出一絲冷意,到底沒喝那水,而是放在了面前的紫檀案上:“哀家就是在等著他們,看看還有什麼招術都使出來,把哀家晾在這裡,以為哀家會耐不住嗎?我還在等我兒孫的訊息,這些宮女肯定什麼都不會說,你在宮中這麼多年了,有沒有一個可以知心的人,打探一下訊息?潤兒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被他們抓住了?還有壽王,他是生是死?”
榮嬤嬤抹了抹眼淚:“便是太后不吩咐,奴婢也是想著呢,先前稍稍打聽了一下,想來雲啟帝並沒有吩咐那些人不給我們訊息,所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