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的事情,龍曜軒知道個大概,但是聽過白宇帆把事情前後講了一遍,他覺得有很多地方說不通,派了暴風暴雨去查,但是這兩人的狀態就著實讓人擔心,這個時間又找不到蘇禾,龍曜軒感覺自己的神經像被鉗在拉伸機器上的鋼絲,機器一開動,越拽越細,馬上就要斷了。
開車飛奔到蘇禾的住處,在保安口中得知之前開車出去了,又驅車到公司找了一遍也沒有人,一直打手機也沒人接聽,最後又返回他家,人還是沒有回來……
他急的上火,一邊擔心的不行,一邊想等找到人要先好好教訓他一頓,然後弄個GPS之類的給他掛在身!可當電話終於接通,聽見他的聲音,一瞬間什麼火氣都沒有了,只要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好。
終於把心裝回肚子裡,龍曜軒剛做回車裡突然就想到另一個問題,急道:“你半夜就去他那了?出什麼事了?!”
蘇禾帶好帽子,將帽沿使勁向下壓了壓,遮住半張臉,“他哮喘要是再嚴重點,你就可以讓白宇帆直接過來收屍了。”
說完不待龍曜軒反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錢包也沒顧上帶,好在車上有些零錢,蘇禾撿撿都拿了,買了兩份皮蛋瘦肉粥,又要了幾樣涼拌的開胃小菜和一份熱湯,結果錢不夠了。
老闆娘看是個乾淨的小帥哥,舉止也禮貌得體,豪爽的抹掉了幾塊零錢,讓蘇禾把東西帶走了。
蘇禾帶著飯菜一分鐘都不耽擱趕回去,總共也沒有半小時,剛剛下車,墨黑色的蘭博基尼呼嘯著映入視野,與他的大眾並排停在一起。
只幾日,從副駕駛位走出來的白宇帆與之前的氣宇軒昂實在相距甚遠,衣裝還是筆挺,頭髮還算齊整,眼裡血紅一片,眼底青色赫然,對比十分明顯,下巴短短的胡茬青色一片,這般形容實在稱不上好。
一看見蘇禾,眼中馬上恢復幾分神采,搶上一步急道:“他沒事了吧?藥都吃了嗎?找醫生看了嗎?”
龍曜軒當然不會把蘇禾的原話轉達過去,只說謝明浩的哮喘半夜發作了,現在有蘇禾照顧著已經沒有事情了,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已經把白宇帆驚得魂飛魄散,加上幾日未曾好好吃飯,手抖得連車鑰匙都拿不住,好在龍曜軒及時回來帶著他匆匆趕到。
蘇禾一見他這個樣子已經心軟了幾分,聽他一連串的問題,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已經沒事兒了,明浩哥不讓找大夫,說休息一下就好。”
龍曜軒分擔了蘇禾手中的一份重量,三人一起走到門口,白宇帆拿著鑰匙開門,對著鎖孔好幾次也沒把鑰匙插進去,龍曜軒搖搖頭直接把鑰匙拿過開了門,三人魚貫而入。
蘇禾走在第一位,剛想跟白宇帆說謝明浩正在臥室裡休息,卻發現本該臥床的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正被人握住,顯然在談著什麼,聽見門口的聲音,兩人一起轉頭看過來。
另外那人是蘇禾不認識的一個女人,年紀偏大,眉宇間有幾分熟悉,他還在猜想,跟在他身後的白宇帆驚愕道:“媽你怎麼來了?!”
謝明浩眼中的瑟縮和受傷如此明顯,但他很快轉過頭去,輕輕地掙開白母還握著的雙手,起身背對著白宇帆說:“伯母來找你的,你們談吧。”
白宇帆剛要邁步出聲就被龍曜軒一把扯住,示意他按照謝明浩的話做,又把東西都交給蘇禾道:“你陪明浩上樓吃點東西去吧。”邊說邊使了個眼色給蘇禾,蘇禾心領神會,緊走幾步跟謝明浩笑道:“走吧,明浩哥,粥還熱著呢,我肚子一直在叫。”
目送兩人上樓進了房間,白宇帆才戀戀不捨的把目光撤回來,在沙發上坐下來,面對著母親點了支菸,低聲道:“您怎麼來了?”
白母剛端起來的水杯啪的一聲拍在茶几上,喝道:“怎麼,我還不能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