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主教是教廷內部的神職人員,雖然和主教有同等的權力,但是卻不負責傳教或者救人,而是專門負責從事研究。
薇妮想起伊麗莎白曾經說過:“聽(我父親)說羅納德校長是個充滿智慧的人。他的導師文森特先生。是帝國為數不多的智者之一。”
文森特綬帶主教……羅納德校長……週三的特別訓練……瑪麗女公爵……永恆之石……克萊斯托……再到這個地下殿堂。
薇妮想要努力回憶一些細節,但是此時。引路神官開始一一介紹了在座的老人們。這些老人一半是智者,另一半學識淵博,是某一個領域的專家。在引路神官說話的時候,老人們或者在飛快地翻閱書籍,或者在低聲討論,似乎對他們這兩位不速之客並沒有絲毫的興趣。
薇妮從前對智者所知不多,理所當然地以為許多智者都隱居山谷,計算複雜的星相執行,或者幽居河畔,釣釣魚種種花,並不受到於天生的才智的桎梏。沒想到,帝國的智者竟然大多在為教廷效力。
她一直以為教廷頑固愚昧,智者這樣大智大悟的人,應當不屑與教廷為伍。即使他們醉心研究,也該是研究造福世人的科學,比如草藥學,至少也該是做魔法試驗,沒想到,這些智者卻甘願待在這個壓抑的地下廳堂,研習《聖典》,爭論神學。
薇妮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憤怒和失望。
文森特說:“赫格倫小姐,你是從切斯特城來的,那你從屬於切斯特大教堂?”
薇妮心裡不確定,但仍是回答:“啊,或許是吧。”
每個光明信徒都屬於當地的一個教堂,他們出生時在教堂接受洗禮,每個週日到教堂作禮拜,死後在教堂後面的墓園裡安葬。不過莫頓家有自己的小教堂,週日莫頓伯爵夫人有時候會帶著兒女們在自家小教堂裡禱告,遇到重大的節日時,才會去切斯特大教堂。然而隨著近一百年來,教廷力量的衰落,莫頓伯爵和許多貴族一樣,其實對光明教並不熱衷,他們以為自己地位尊貴,並不屑於在那些出身低微的神官面前低頭。
文森特似乎並不滿意她的回答,微微一笑,說:“小女孩,你也和很多人一樣,對創世神產生懷疑了吧?質疑神祗,懷疑信仰,這是這個時代的不幸。”
薇妮並不對這位傳說中的大智者感到敬畏,她自認為自己現在不就是個無知小姑娘,她並不需要被別人覺得聰明,所以說:“我認為是否信仰創世神其實並不會對這個時代有多大的改變,只有心存善念,才能使得這個時代變得更好是不是?人並不是因為加入光明教才能變得善良,心存善念和信教是兩回事,雖然可以並存,信教卻不是心善的必要條件。”
說到這裡,薇妮忽然想到了遠在諾伯城的威廉。如果當年在索多瑪森林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威廉,她或許早已死去,又或者遭遇到完全不同的際遇。即使她當時沒有被魔獸或者心懷不軌的人殺死,她也不會意外回到莫頓家族,更不會進入伊斯頓學院。
想到寂靜森林中的朝夕相處,薇妮不由得微微一笑,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威廉這樣單純執著的人。
文森特似乎覺得薇妮的話很有趣,臉上皺起了一絲感興趣的笑意:“但是人而無知,需要受到引導而知道怎麼辨別善惡。就好像再天才的騎士,也需要接受武技指導,否則即使力氣再大,身體再敏捷,也不如會武技的騎士厲害。”
薇妮搖頭:“但是,誰說辨別是非的能力就一定如學武技一樣呢。我覺得人生而能辨別是非,就像人不用學就知道吃東西,只是人可以選擇向善或者向惡,就像人可以選擇吃喝或者捱餓。”
文森特顯然沒有被薇妮說服,看她的眼光,像是看一頭固執的小牛:“這麼看來,其實你並不信仰創世神。雖然如此,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拒絕關於《聖典》的爭論。你可以以學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