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燭燈一樣,用秘傳手法制成,永不熄滅,無論風起還是地震,都不能讓燈火有絲毫晃動。燭燈象徵了光明,晝夜長明則象徵了信仰不會被黑夜湮沒,也不隨時間的流逝而熄滅。
教廷的每一座建築、每一個房間和每一個細節擺設都充滿了象徵意義。即使是刀叉上雕刻的玫瑰花紋也象徵了殉道者。
晚餐是麵包和紅酒。只不過麵包經過了特別醃製,雖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白麵包,但是咬上去質感鬆軟,帶著清淡的蜂蜜和香草的味道,香甜怡人卻不膩,讓人彷彿陷在鬆軟的搖籃裡,喚起美好的夢和回憶。紅酒醇香,輕啜下去,酒香從唇齒瀰漫流到胃裡。
教皇朱利爾斯一世威儀嚴肅,彷彿立在神龕上的聖人雕塑。站在他身邊的人,無論是力量驚人的騎士,還是念咒即可以摧毀一座房屋的魔法師,都會不由自主地對這位削瘦的老人生出仰望之意。
薇妮知道,神官的神術無論多麼修煉到任何層次,哪怕像勞裡那樣可以將治癒術當作攻擊術使用的人,也沒法在戰鬥中勝過光明騎士或者光明法師。但是,神術卻是黑暗力量系統的剋星。幾個世紀之前,那一次在歷史上稱為“淨化革命”的事件中,清剿黑暗法師和騎士的主力就是由聖殿騎士和光明法師配合的神官們。
在伊芙力量巔峰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她和教皇單挑,不知道誰會取得勝利。當然。地位尊崇的教皇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薇妮把麵包切成很小很小的一塊,以此來緩解尷尬的沉默和打發時間。等到吃完了主餐,上甜點的時候,教皇這才向薇妮問道:“赫格倫小姐,這段時間在佛蘭城住得還好嗎?”
薇妮回答:“很好。佛蘭城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朱利爾斯一世微微一笑說:“是,雖然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季節,冬季才是佛蘭城最迷人的季節。” ;從骨子裡瀰漫出的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卻沒有因為笑容而有絲毫的減退,也沒有生出任何的親切感。
薇妮得體地玩笑說:“那我真希望可以住到十二月。”
“當然沒有問題。你可以住到任何時間,” ;朱利爾斯一世說著,接著輕嘆了一聲。“不知道清理的異端的事到那個時候會不會結束?”
說到這樣涉及教廷內部問題的話題,薇妮明智地沒有接茬。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既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也和教廷沒有什麼瓜葛,能得到教皇的召見,已經是格外的榮寵。教皇為了彰顯對出征騎士們的關切,對她的生活起居表示照顧即可,說起異端的事。未免有些交淺言深了。
教廷向來視異端為恥辱,往往默默內部解決,只在最後行刑的時候,向世人展示,以儆效尤,顯示教廷能夠將一切都控制在手掌之中。教皇這樣隱隱流露出的擔心。對於薇妮來說,未免有些過於沉重。
朱利爾斯一世說:“我知道派卡萊斯托出征對你來說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卡萊斯托堅持請求。堅持和別人一樣,不受特別照顧。剿滅異端是聖殿騎士的責任,雖然他是斯威尼閣下最鍾愛的學生,也是我最欣賞的孩子之一,但是我更欣賞他的卻正是他的這份忠誠和責任心。赫格倫小姐你可以放心在佛蘭城住下。直到卡萊斯托回來。”
薇妮說:“謝謝您的關照。”
朱利爾斯一世說:“如果住久了覺得無趣,你儘可以提出要求。”
薇妮說:“不會不會。住在佛蘭城這樣歷史悠久的城市,我覺得從每一塊磚瓦里都可以找到一段故事。”
等到從教廷山出來,卻見卡萊斯托留下來照顧她的女僕海蒂一看到她就跳了起來,擔憂焦慮得幾乎要流淚。
海蒂搓著雙手,焦急地說:“赫格倫小姐,前線傳來了訊息,說卡萊斯托少爺受傷了。”
“啊?”薇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