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澇保收的富庶之所。因為距離揚州甚遠,這裡的百姓們也沒有做相應的疏散應對,所以若是被他們攻破當塗一路打過去佔領這些地方的話,倒是一件麻煩事。
鑑於此,譚平率三千騎兵率先抵達了滁州城左近,協助滁州乃至其餘州府調集來的兩千多兵馬拒守當塗。
第二個訊息便是神策軍大軍的訊息。在傳達王源的命令之後,柳鈞率四萬騎兵已經星夜南下。截止譚平送達訊息的兩天前為止,騎兵大隊兵馬已經抵達淮北之地。再有兩三日左右,便要趕到長江邊上了。
接到這兩個訊息,王源知道,自己在揚州的安逸時光便將結束了。他要立刻趕到滁州境內,一場針對叛軍的最後的圍剿即將展開。此戰的結果當無懸念,此戰之後,安祿山的判亂便將徹底平息了。
二月二十一日午後時分,一場盛大的送別宴在崔宅大廳之中進行。揚州主要官員,崔道遠和崔元博以及近日從江南趕來的江南其他三大豪族的家主悉數在列。酒宴上,眾人推杯換盞逸興橫飛,口水共吐沫橫飛,恭維同馬屁齊鳴,氣氛極其熱烈。一直喝乾了十幾罈美酒,菜餚上了數輪,才結束了這場盛大的宴會。
王源因為傷病初愈,加之很快就要出發,也沒敢喝多少酒。在酒席散去,崔道遠拉著王源去書房說話。
王源自然知道他要說些什麼話,兩人之間的賭局需要再次確認,而且還有另外一些話需要挑明瞭說。所以兩人都心照不宣。
香茗沏上之後,滿面紅光的崔道遠和王源對坐在那天晚上對坐的兩張太師椅上。書房中景物如昨,但氣氛早已大不相同。當日一燈如豆兩心猜疑,但現在卻是春光明媚,氣氛融洽了。
“一晃相國都來我揚州十多日了,叛軍也被打敗了,相國也要走了。老夫對相國還真是依依不捨呢。”崔道遠輕聲嘆道。
王源笑道:“崔翁,我來揚州這十多日,承蒙崔翁照應有加,或說這十幾日其實給崔翁帶來甚多的困擾。這段時間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崔翁海涵。”
崔道遠擺手笑道:“若說不當之處,老夫的不當之處更多,我崔家的不當之處更多。這些話便不要再提了。”
王源微笑點頭,崔道遠續道:“相國此番離去,剿滅賊兵指日可待。那麼相國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王源笑道:“崔翁何必來問我,你知道我要做什麼。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辭去相國和兵馬大元帥的職務,率神策軍歸於劍南。第二件要做的事,便是將太上皇送回京城。”
崔道遠沉吟道:“相國其實不必這麼急於下決定。平叛之後,相國還是大用武之地的。陛下對相國或者也是極為倚重的。”
王源笑道:“崔翁,你我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我早已說過,我不會去主動的做什麼,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將會發生什麼誰也難以預料。我只希望陛下能明白,我辭去相位回到劍南,那便是向他傳達一種善意。至於他怎麼選擇,那便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崔道遠微微點頭,沉默片刻道:“然則,我們之間的賭局還有效麼?”
王源笑道:“崔翁想反悔?怕是也遲了吧。”
崔道遠搖頭道:“老夫豈是反悔之人。賭局依舊有效。若當真你贏了,老夫也會踐守諾言。”
王源道:“我也會踐守諾言的。希望相國也要約束其他幾家,切莫做出不當之行。我只希望,一旦到了那種地步,你們江南豪族不要隨意的插手,以免到頭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第一千零九章 離別
崔道遠再沒有因為王源這種說話的口氣和用詞而變得憤怒,反而面帶微笑道:“相國,在你離開揚州之前,老夫想問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不知可否?”
王源點頭道:“崔翁但問便是。”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