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是信口胡說。範退思見眾人無話便說:“明日午時,縣衙大堂商議對策”。
眾人允諾轉身回住處,小二去而復返帶著兩市民衝範退思說:“這是冀州城最有名的雲客樓的掌勺,這是他的夥計”。範退思看那年輕的夥計手提著六層鐫刻著錦花的食盒,掌勺吃的油光滿面,笑態可掬,二人躬身立在那裡。範退思笑著說:“這麼晚了還要辛苦二位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掌勺說:“軍師、二位將軍,什麼都不用說,俺都知道了,沒有啥好孝敬的,只有這門手藝,請賞臉品嚐”。範退思衝小二說:“飯錢多少”?掌勺著急的說:“不用,不用”。他衝夥計使了個顏色,兩人下食盒,二人施禮一路小跑而去。
範退思衝小二說:“跟上他們,把飯錢付了”。小二:“嗯”。範退思拿著食盒坐在了蒲團上,張梁開啟第一層,一股鋪面的誘人香氣充盈四周。張寶坐下蒲團說:“那廚子的確手藝高明”。範退思拿出第一層的燒雞、第二層的醉魚、第三層的肉丸,擺在了張角的靈臺下。原來那掌勺的廚師受了蘇半城的指點,知道範退思是想祭奠張角,故意做了葷菜。
張梁說:“怎麼沒有酒”?範退思:“不會,我都聞到了酒香”。他拆開了第四、五層拿出了四色小炒放在張角面前。開啟最後一層則是一個半斤裝的酒罈和酒樽,他把酒交給張寶。張寶手指一撮封泥,撲鼻濃烈的酒香冒出。範退思:“這估計是冀州城最好的酒了”。
張寶:“不錯,聞上去像是放了多年的青州燒”。範退思接過酒罈,張梁擺出四個酒樽。範退思一一斟滿,三人拿起酒樽跪在蒲團上將酒倒在地面。範退思又倒滿三樽,衝張寶、張梁說:“經年征戰,難得暢談,奈何未曾建功立業,大兄歸仙,讓人好生難過”。
他說完後,不等二人接話,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張寶衝範退思說:“軍師,好爽快”,他也是一口喝乾。張梁知道範退思滴酒不沾,他明白範退思心中難受,才會如此。他擔憂的望著範退思,範退思衝他笑著說:“我沒事,兄弟”。張梁努力的點點頭,喝了一樽酒。
範退思繼續斟滿拿起酒樽說:“幾年前若沒有在山外山的山腳下碰到張角兄長,我和小二、長丐老爹恐怕早就餓死。若沒有張大娘的照顧,我範退思永遠不會有像今日這般有出息”。他說著說著,淚水落得不停。範退思喝乾酒後,捶胸頓足的說:“你們知道,我只是一名落魄的書生,落魄的書生”。
張寶見他如此,忙喝完樽中酒說:“我以前並看不上你,處處覺得兄長對你的偏愛。可是兄長說你隱而不露,有很大的才能,才漸漸容得下你”。範退思:“我知道,我知道”。張梁:“起初我並不同意大哥造反”。張梁:“母親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原諒我和兄長”?張梁:“是的,從大哥做太平道掌教之時,母親就不太高興”。
張寶:“對也好,錯也罷,我們回不了頭啦,回不了頭啦”。他舉止失態,突然哈哈大笑。張梁望著他說:“二哥,我不恨你,也不怪大哥,只怕失去你們”。範退思:“說的好,幹了”。三人對樽而飲,範退思從未感到如此的痛快,他望著天上的稀星朗月,想起了在東晉的父母,再瞅瞅眼前的張寶、張梁,和靈臺上的燈光,神情恍惚,不知是夢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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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懷碧不識
第二日天剛朦朦亮,範退思就被小二喚醒。他頭痛欲裂,望著床上的蚊帳,又揉了揉眼睛,見小二端著一盆熱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範退思這才確認自己躺在臥室,他勉強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扶著頭,還是感到一陣陣的難受。
小二忙放下熱水,替範退思披上外衣。範退思:“我怎麼在此處”?小二:“昨晚我去結了賬後一直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