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大聲談笑的時候,數千白馬義從已然秩序井然的列好隊。
緊接著,墨雲騎和太平軍也開始整頓佇列,清點人數。
而那些黑山軍卻如散佈得到處都是,爭先恐後的搶奪地上的河北軍身上的盔甲和兵器,那些較為完整的河北軍屍體,瞬間被扒了個精光。
馬蹄聲起,一干將士簇擁著公孫白緩緩奔出城門,他四面環視了一圈,顯得意興闌珊,神色蕭索,面前的大勝在他面前似乎已經麻木了。
一群將士推搡著一名身材高大的河北將領跟在趙雲身後,奔到公孫白麵前。
“見到我們家主公,為何不下跪?”身後的將士狠狠的推了一把那名將領。
那將領身體連連向前踉蹌了幾步,卻依舊昂然不倒,滿臉不甘的憤懣。
公孫白緩緩的抬起頭來,認出是老熟人,“河北四庭柱”之末的高覽。
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將士不要刻意為難高覽,沉聲問道:“高將軍,咱們又見面了,今日之事當如何?”
高覽冷哼道:“高某武藝不精,落入寧鄉侯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公孫白淡淡一笑:“本侯若是要你降呢?”
高覽神色一愣,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道:“義者不事二主,免開尊口。”
公孫白沒有在說話,而是擺手道:“押入大牢,好吃好喝侍候,不得為難高將軍,什麼時候高將軍想通了,只管說一聲。”
高覽的武勇和統兵之能,比起那些聲名赫赫的將領要差上一截,但是好歹也是河北四庭柱,若能降之,無疑又增加了一大臂助。只是這種人,極重名聲,逼迫不得,只能慢慢消磨他的銳氣,再慢慢收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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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近十萬名將士整整齊齊的跪在地上。
呼嘯的秋風嗚咽著刮過平原,三尺高的招魂臺上,魂幡飄揚,田楷頭上的孝帶也隨著寒風不斷的起伏,身後跟著嚴綱、單經、關靖等幽州老將,他站在臺上,揚聲吼道:“帶叛賊公孫清!”
腳步聲如雷,幾名如狼似虎的白馬義從將士提著公孫清的衣領和頭髮,穿越過重重的人群,一路倒拖而來,扔到靈棚下的棺木之前,強行按壓著他跪倒了下去。
人群之中霎時哄亂起來了,不少將士騰身而起,怒聲高吼,喊殺聲如潮。
“剜心,血祭!”
哄亂聲中,隨著田楷的怒吼聲,血光崩現,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挖了出來,呈貢在供桌之上。
原本哄亂的人群霎時沸騰了,齊聲叫好。
田楷和嚴綱等人也是神情激動,嘶聲喊道:“伯圭,魂兮……歸來……”
一個個只喊了一兩句便泣不成聲了。
他們是真的傷心了,公孫瓚是一個小小的遼東長史的時候,他們就追隨著他塞外征戰,而公孫瓚也一直把他們當做心腹將領,情如兄弟,如今公孫瓚突然被人暗算而逝去,叫他們怎能不為之傷心?
嗚嗚嗚~
在臺下的白馬義從軍中,突然號角聲大起,數十隻號角齊聲長鳴,悲涼而悠遠的號角聲在空中激盪著。
數千名白馬義從將士齊齊站起身來,肅然而立,朝向公孫瓚的靈柩,彷彿在聽候這位舊主的號令。
趙雲手中的龍膽亮銀槍一揚,仰天長嘯:“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隨著趙雲的喊聲,身後的將士也跟著齊聲吶喊:“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萬千條長槍同時頓地,因凜冽衝宵的殺氣,映日光寒。那聲音悲憤豪邁,氣壯山河,卻又無限悲涼。
“伯圭……伯圭……伯圭……”
就在眾人一片悲聲的時候,突然一聲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