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道:“這位老施主後心被人重重一擊,心脈已被震斷,單是這一處老衲倒可施手保全他性命,可惜他體內又有天山派的焚心丹之火毒作祟,老衲方才運功為其逼毒,發現火毒早已浸至他五臟六腑,再難施救了,他能堅持到現在,全靠體內僅存的一點內力支撐,我剛才為他服了一粒雪域靈芝露,也只能為他續得一時三刻的性命。”
戒心使勁地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三哥不會死的。”
床榻上傳來戒痴微弱的聲音:“大師與老和尚素不相識,卻為我這個將死之人耗費了大半內力,老和尚慚愧的很,但不知大師法號,老和尚雖知記下也無益,卻還是要多此一問。”
老僧道:“老衲薩班。”
戒痴道:“讓大師見笑了,我學佛十幾年,自號戒痴,沒想到至今日仍戒不了這個痴字,可惜時日無多,不能聽大師教誨了。”
薩班道:“老衲自小出家修習佛法,至今已六十餘載,自嘆也只將佛法大義窺得一二罷了,世人說我苦,我笑世人痴,試問眾生,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擺脫的了這一個痴字。”
戒痴喃喃地道:“原來我這一生,就是為了這個痴字。十三,你過來,到我這裡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四節
戒心到他身邊,戒痴撫摸著他的頭,眼神中閃著慈愛的目光,道:“十三,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三哥瞞了你這麼多年,你不會怪我吧。”
戒心搖頭道:“三哥,我只要你好好活著,等你好些了,我就和你回念葉寺去,再也不管外面的事,你把我養這麼大,我要好好的陪著你。”他知道自己是個孤兒,他心裡也曾經千百遍問自己,他們是怎麼死的?他們究竟長什麼樣?這些猜想在他去了野狼谷以後就更加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現在,他更在乎戒痴的安危。他知道三哥戒痴現在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戒痴告訴他他的親生父母是誰,可他們早死了,他也見不了他們一面,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戒痴道:“你從小就很懂事,你六歲那年曾經問過我你父母的事,我假裝生氣,沒有告訴你,自那以後,在我面前,你就從沒有問過這件事,我知道你是怕惹我生氣,其實那是我自己害怕,不知道怎麼對你說,去年臥老弟來唸葉寺給我傳口訊,我就知道,你長大了,該告訴你實情了,我也不能讓你永遠陪著我當和尚,你原本不應該作和尚的。”
戒心垂淚道:“三哥你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走,我們去野狼谷,那個金前輩人很好,我上次受的傷就是他為我治好的,我們去他那裡,他一定會想辦法替你療傷的。”
戒痴看著戒心,神情忽然很怪異,問他道:“那個金滿堂,他對你果然很好,你從沒有見過他,是不是一見到他,就感到他很親切,就象多年沒有見過的親人一樣,你覺得是他對你好,還是三哥對你好?”
戒心止住淚,不明白戒痴為何這麼奇怪地問他,想了一下,道:“那個金前輩,確實挺慈祥的,可要說到親近,自然是三哥與我最親了,三哥,你問這些作什麼?”
戒痴嘆了口氣,道:“三哥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也就知足了,他待你好我也就放心了,他若知道你是他的親生兒子,會對你更好的。”
戒心瞪著眼睛,吃驚地道:“三哥,你說什麼?”
戒痴望著戒心的臉,神色凝重地緩緩地道:“十三,你聽清楚了,你爹,就是那個躲在野狼谷裡不敢出來的一品堂堂主金滿堂,你娘,是我的師妹,她叫葉蘭心。”
戒心只覺腦子裡轟一下,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身子僵住了,眼睛呆呆地望著戒痴,半晌才緩過神來,一個勁地搖頭:“不會,怎麼會是他?你不是說我爹我娘早都死了嗎?不會的,不會的,三哥你告訴我,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