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真的。”
可他清楚戒痴不會騙他,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只不過是某個鄉下普通的莊戶人家罷了,他們或許是得病死了,又或許是餓死的,這個兵荒馬亂的年月,這樣的人家太多了,他們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吃一口飽飯,賣兒賣女的很常見,他以為他也是那樣的,恰好碰上了三哥,三哥看他可憐收養了他,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生身父親竟是金滿堂,他還活著!他們竟然還見過面,難怪那時候在野狼谷,他竟有種衝動,想要叫他一聲爹,原來,他真的就是他的親爹!
他也知道了他孃的名字,葉蘭心,多好聽的名字。他原來竟是三哥的師妹,他忽然想起在野狼谷裡臥鍾臣與他說的那些關於金前輩夫人與孩子的事,道:“臥大哥說他的師母和小公子都被玉玲瓏害死了,難道我就是那個孩子?”
戒痴道:“正是。他們都以為你死了,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還活著。我將這個秘密保守了十七年。”
戒心任淚水在臉上流著,道:“那……臥大哥說的師母就是我娘了?”
戒痴雙目含淚,點點頭,道:“你娘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她長得象畫上的女人一樣美,心腸又極好,我這輩子再沒見過象她那樣好的女人。”戒痴的眼神裡閃著神奇的光彩,彷彿又回到了那曾經令他嚮往讓他感覺快樂的日子裡。
戒心急道:“我既然是那個孩子,那就是說玉玲瓏並沒有害死我,那我娘呢?她是不是也還活著?”
戒痴眼光裡的神采漸漸黯淡下來,他幽幽地道:“她要是活著,她一定會來找我的,她也一定會來看她的孩子,可我們在唸葉寺呆了十七年,她卻沒有來。她沒有死,她一直活在我的心裡面。”
戒心聽他言語中對“她”俱是關愛之意,也不禁悲從心生,他早料到自己的父母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可乍一聽自己的生父是金滿堂,心中竟是又驚又喜,原來他的親生父親還活著,他知道自己本不該再奢求什麼,可他的娘要是也活著,那該有多好啊。
他想起那日在野狼谷,在金滿堂的內室裡掛著的一幅畫,那畫上面有一個美麗的婦人,金滿堂看著那畫中人總是嘆氣,莫非,那畫裡的女人就是他的娘?
戒心從小無父無母,從未感受過父母的愛,現在終於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這十七年壓在心底裡的委屈和不解一下子湧了出來,他哇地哭出聲來,趴在戒痴的身上,痛哭道:“三哥,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那金前輩……他的孩子沒有死,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娘到底是不是玉玲瓏害死的?她為什麼要害死我娘?”
他趴在戒痴身上哭著,戒痴此時也早已老淚縱橫,他拍著戒心的頭,已泣不成聲:“十三……三哥對不起你……三哥怕告訴你了……你就不管三哥了,三哥捨不得你,三哥離不開你呀。”
他們相擁而泣,在座的八思巴、恰那多吉均與戒心只有一面之交,並不瞭解他,他們的師父薩班更是與他們初次相見,兩兄弟上次在蒼松鎮誤以為是戒心出手相求,出於報恩之心朋友之誼請師父對戒痴施救,已屬難能可貴,對他們的談話本打算迴避,只因見他二人以兄弟相稱卻情同父子,那戒痴又顯然已熬不了多久,心中也是一陣同情。兩個少年心繫朋友,見這位新結識的小恩公長這麼大,還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也都不免好奇心大起,多吉眼淚花花地看著他們,對著戒痴道:“大叔,戒心哥哥真可憐,我都聽得難受,你就告訴他吧。他的娘到底是誰害死的?”
第二十五節
八思巴用手戳了多吉一下,正要說他多嘴,卻見師父薩班面南而立,口中默誦經文,雙目若有所思,就將手又縮回來。只聽戒痴道:“十三,你扶我起來。”戒心將他緩緩扶起,戒痴喘息片刻,道:“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