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完各自喝了口茶,見蕭寧一時還沒回過神來,也是相對一笑,餘方舟拍了拍他,“好了,寧兒,別想了,等踏上江湖闖蕩幾年你就全明白了。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把包裹拿到了桌上。
王威見了臉色鄭重,“師兄,你想好了?”
“想好了,琰兒又不要,我也立誓不用此物,不給寧兒給誰啊。”餘方舟無所謂的道。
蕭寧聽他兩人說的一頭霧水,再看那桌上包裹,有一丈來長,這會兒被餘方舟一層層地解開來。
包裹開啟了,原來裡面是一條長槊,但見那六尺多長的槊杆比鴨卵還粗,連著頂上是鑲的一個龍頭。這龍頭海碗大小,渾鐵凝鋼鑄成,用金水走過數遍,燈下光芒閃閃耀目生輝,龍口之中吐出槊刃,長有二尺過半,一巴掌多寬,八面分明,明晃晃奪人二目,冷森森攝人心魂,刃上兩面各開兩道血槽,刃口鋒銳吹毛斷髮,槊脊一寸多厚,槊尖銳利,洞金穿石。再往下看,紫金風磨銅的槊纂八寸多長,三稜一個尖鋒芒外露,整條槊長近一丈,隻立在那就有那騰騰殺氣逼人膽寒。
餘方舟拿起這條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此槊名曰紫金龍頭槊,乃餘家歷三代打造而成,專為破天槊法而制,今日就傳於你了。”說罷,遞到蕭寧面前。
蕭寧知這槊貴重,一時不敢去接,看看餘方舟,再看看王威,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時王威眼光復雜,開口說道:“寧兒,拿著吧,讓你餘伯伯也給你講講此槊的由來,以後要珍惜此槊啊。”
餘方舟牽過蕭寧的手,硬將這紫金龍頭槊塞入他手中,蕭寧只感覺手中一墜,險些沒拿住這槊。
餘方舟見此一笑,頓時氣氛緩合了不少。
清清嗓子,餘方舟似是回憶地說道:“餘家本不姓餘,而是‘開隋九老’之一魚俱羅的後人。楊廣昏庸,斬殺了魚氏滿門,只有一子逃出,於是改魚姓為餘,自此隱姓江湖。”
“魚家本擅槊法,魚大將軍當日亦以槊法成名沙場,後世子孫得傳絕藝,未曾斷絕。”
“及至我祖父少時,曾得楊袞老將軍指點刀槍之藝,先父又曾在老令公楊業帳下聽差,幽州一役老令公身死,‘七郎八虎’也只有六郎活著回到了大宋,當日我父在亂軍當中受了重傷,僥倖未死,傷好後對朝庭已是心灰意冷,便卸甲而回。”
“回鄉後先父仍是苦研祖上所傳武藝,更將刀、槍、錘的技藝融入槊中,創出今日的三十六路破天槊來。”
說著,又從蕭寧手中拿過紫金龍頭槊說道,“此槊本是先祖在泰山發現的一棵千年柘木,帶回後找高手匠人用時十年製成一根槊杆。家父創出破天槊後,想製出長槊以兼刀、槍、槊、錘之用,於是使人設計了這紫金龍頭槊。可惜槊杆現成,卻無稀世精金鍛造槊鋒,為此他又奔走一生,最後積勞而亡,當時我僅十歲。”
“如此一來這些便傳到了我和家母手上,我與家母一起又用一十二年時間才集齊了造槊所需精金玄鐵,此時家母亦亡,我獨自一人尋得大師,又費了五年時間鍛出槊鋒。”
“唉,此槊是我之驕傲,亦是我之悲傷。我為制此槊,那幾年少履家門,後內子病重,我卻正在鑄槊關鍵之時得信未歸,及至我鑄成歸家,內子卻已撒手人寰,我當時悲痛萬分,不想我六歲幼子卻對我甚是仇恨,以為我害死內子,於是憤而離家。”說到這,餘方舟以手掩面,偌大個漢子卻是熱淚橫流。
“餘伯伯,那您沒去找找嗎?”蕭寧在旁邊小聲的問道。
餘方舟掩面搖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這時王威接道:“怎麼沒找啊,你餘伯伯在江湖中找了十年,後來才聽說你那瑞琰哥哥投了拜火教,且隨了母姓。”
“是啊,”這時餘方舟長長得舒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