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折騰的太晚,第二天天光剛亮,眾人一時都還沒起,忽然間就聽街道上鑼鼓震天,人聲喧譁,一下驚得大傢伙都醒了過來。蕭寧爬起來推窗看去,就見街上擠滿了出門的百姓,前面有幾個人簇擁著洪佔魁等人,後邊是四個壯小夥抬著一扇門板,上面放的正是那具罩著白袍的枯骨。
一行人吹吹打打到了鎮中法臺前,一個里長模樣的人先走上臺來喊道:“鄉親們,都聽我一言,昨夜洪大法師作法,已將那作祟的惡鬼除去,這門板上的骷髏就是那惡鬼的真身,自此之後鎮裡不會再有惡鬼鬧事了!”
“好呀”,人群當中聽聞此事,一時間山呼不斷。等到臺下聲音小了一些,那人才又伸手壓了壓,接著說道:“為保咱們鎮中平安無事,我和洪大法師商議,大法師所在的拜火聖教將在咱們四道坳設下分壇,將有大法師在咱們這時時駐守。”這下眾人也是一靜,卻又剎時間爆出更大的歡呼聲。
到了這了這會兒洪佔魁也是滿臉堆笑的走上臺來,向著四周抱抱拳揚聲道:“諸位鄉親,今日惡鬼已除,然仍怕陰魂鬧事,我聖教將設壇於此,保一方安穩,大傢伙早晚叩拜,可得平安。”
“是,謹遵大法師法旨。”人群中有幾個人帶頭一拜,餘人也跟著拜了下去。臺上洪佔魁面帶和煦的笑容,點頭還禮。
看到這兒,蕭寧和旁邊也開啟窗戶的商長老對視一眼,都是點點頭又退了回去。等到早飯過了,孫盡才已是早走一步,眾人這才收拾妥當各自上馬,這時再看鎮中是歡歌笑語,家家戶戶一片喜慶,與來時那一片慘淡是大相徑庭。騎在馬上袁順看了看四周,出了口氣道:“不管這拜火教目的如何,而今總算讓這一方百姓又安穩下來了。”
“籲……”旁邊商長老也是長出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薛善這時卻是忍不住了,冷哼一聲道:“袁前輩,我看未必,這其中還有什麼么蛾子還不一定呢。”
正說著話呢,前邊就見洪佔魁正在指揮著弟子百姓收拾著什麼,這會兒眼見商長老一行走了過來,趕忙笑臉相迎,老遠就抱拳道:“商長老,您老人家這是要走啊。”
“哈哈,”商天行在馬上打了個哈哈,也抱抱拳道,“是啊,我得恭喜洪大法師開壇成功啊,這以後得稱呼洪壇主了。”
“哪裡哪裡。”洪佔魁乾笑幾聲,“只是本地村民力邀,我等也為保一方平安耳。”
“好了,不多說了,老夫幾人尚且有事,等有睱少不得叨擾洪壇主一杯水酒了。”
“一定一定。”洪佔魁連連拱手,“那在下就恭送商長老了。”
“嗯。”商天行應了一聲,一招眾人打馬遠去。
等到再出了鎮子,梁榮在賓士的馬上皺著眉頭,對商天行道:“長老,我怎麼越琢磨這其中越是不對呢。”
“的確不對。”商天行看了他一眼道,“這沒準又是拜火教收攬人心的一齣戲。”
“可他們只騙這些愚夫愚婦又有何用?”
“不好說,若是為了江湖,這些愚夫愚婦是沒大用,但若是為了天下……”說到這兒,商長老也搖了搖頭。
“長老,那個白影又是怎麼回事?”這時蕭寧也轉過頭來問道。
商天行還是搖了搖頭,轉過臉去衝著薛善,問道:“想不明白,薛小子,你昨晚看清了嗎?”
“應該是個人。”大太陽底下,薛善也沒那麼怕了,皺著眉頭細思道,“看樣子像個人,輕功不低的人。那身法好像聽我大師父說過,叫‘柳絮飄’。”
“柳絮飄?”商長老凝眉苦思了一會兒,“當年台州柳家的家傳身法?”
“嗯,好像是。”薛善點點頭。
“三十多年前,柳家的滅門之案,難道與拜火教有關?”商長老皺著眉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