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過神來,一骨碌爬起來就往茶棚裡跑去。跑到牛車邊上,他忽然間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手裡的袋子一時沒敢拿進去,而是一把塞進了打好捆的被褥中了。
回頭剛進茶棚還沒說話呢,蕭長齡見兒子出去還好好的,回來就一身泥水,頭上還掛著幾根草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了,怒叱一聲道:“又去哪瘋了,看你這一身等會怎麼去拜師!”
說著一把拽過兒子,伸手想打卻又捨不得,心疼得看著兒子身上的衣服。蕭家也不算大富之家,為了兒子進城他媳婦剛給做了身新衣服,一會工夫就成了這樣,怎能不讓他心疼。
蕭寧本想把事情和爹說說,這會兒讓爹一頓喝叱,連嚇加委屈眼淚都要下來了,哪兒還有心情說這些。蕭長齡一把將兒子按在長凳上,沒好氣的道:“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蕭寧撇著嘴看了看自己父親的背影,回頭再看向茶棚裡邊,旁邊是十來個挑夫,看樣子是進城賣菜的,還有幾個公差也佔了一張桌子,正在嘀咕著什麼,不時看一眼路邊驗屍的仵作和差人。正無聊間,路上看熱鬧的人忽然“譁”地散開了,兩個仵作和幾個差人向茶棚走來。
“頭兒,看了,”進得棚中,一個差人對著上坐的捕頭說到。
“嗯,”捕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那人拿眼看了下其中一個仵作。
“大人,屍體是從上游衝下來的,讓水泡了大約三個時辰,子時末的事。”那仵作趨前一步,“有中毒有暗器,還有兵刃之傷,像是江湖鬥毆致死。”
“嗯”,捕頭點了點頭,“能找到現場嗎?”
“難”,差人皺著眉,“一夜的雨,全衝沒了。”
捕頭也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說道“算了,屍體抬回衙門看有認的嗎,把路敞開吧,這麼下去也不行啊。”
“好。”那差人端起一碗涼茶一口飲下,出門招呼一聲,和一幫人撤了路障放人過去。
這會兒蕭長齡也回來套好了牛車,招呼兒子過橋趕路。父子倆正走在橋上,忽聽河下游有人喊道:“頭兒,這還有具屍體!”蕭寧猛回頭看去,就見橋下河水滔滔,映著陽光隱隱泛出一層紅色,一尾金鯉躥波而起,好像從血海中躍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