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鳥叫本來就是叫給她聽的。
雲歌見他只是微笑,惡狠狠地說:“劉詢派人重重包圍在外面,名義上是封山致哀,實際是怕你萬一活著,可以藉著搜山殺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和俎上魚肉有什麼不同?”
孟珏笑問:“霍光會來救你嗎?”
“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拿不準,我救了劉賀,估計他的怒氣不會比劉詢少,不過他對我一直很好……”
聽到山谷中的隱隱人語聲,雲歌立即背起孟珏,尋地方躲避。
幸虧這個山谷已經被來回搜過五六次,這隊士兵搜查時,並不仔細,一邊咒罵著鬼天氣,一邊隨意地看了看四周,就過去了。
等士兵走了,孟珏說:“現在有兩個方案,你任挑一個。一、霍光會救你,劉詢沒有任何理由阻撓霍光救女兒,只要霍光態度強硬,劉詢肯定會退兵,那我們就在這個山谷中等。這裡是我摔落的地方,劉詢已經派兵搜過多次,短時間內士兵肯定對此處很懈怠。二、霍光不會救你。劉詢搜不到我的屍體,以他的性格,定會再加兵力,士兵定會返來此處尋找我的蛛絲馬跡,那我們就要盡力遠離此地。我有辦法逼劉詢退兵,但需要時間,所幸山中叢林茂密,峰嶺眾多,躲躲藏藏間夠他們找的。”
雲歌心中有很多疑問,可孟珏既說有辦法,那肯定就是有辦法。她低著頭默默想了一會兒後,抬頭看向孟珏:“我被關在天牢時,結識了一幫朋友,我一直想去謝謝他們,可一直打聽不出來自己究竟被關在哪裡,後來聽說,那一年有一個監獄發生大火,裡面的人全被燒死了。那些人是我認識的人嗎?是霍光做的嗎?”
孟珏看到雲歌眼中濃重的哀慼,很想出言否認,將她的自責和哀傷都抹去,可是他已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點了一下頭。
雲歌背轉過了身子,將他背起,說道:“我們離開這裡!
茫茫蒼林,寂寂山嵐,天地安靜得好似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雲歌沉默地揹著孟珏行走在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步履越來越慢,卻一直牢牢地揹著他。
雲歌對躲迷藏的遊戲很精通,一路走,一路故佈疑陣。一會兒故意把反方向的樹枝折斷,營造成他們從那裡經過,結束通話了樹枝的假象;一會兒又故意拿軍刀敲打長在岔路上的樹,把樹上的雪都震落,弄成他們從那裡經過的樣子。他們本來的行跡卻都被雲歌藉助不停飄落的雪自然而然地掩蓋了。
雪一時大,一時小,到了晚上,竟然停了。
孟珏看雲歌已經精疲力竭,說道:“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吧!雪停了,走多遠也會留下足跡,反倒方便了他們追蹤。”
雲歌本想找個山洞,卻沒有發現,只能找了一株大樹擋風,在背風處,鋪了厚厚一層松枝,儘量隔開雪的寒冷,又把斗篷脫下鋪在松枝上,讓孟珏坐到上面。孟珏想說話,卻被雲歌警告地盯了一眼,只得閉上嘴巴,一切聽雲歌安排。
黑夜中,火光是太過明顯的追蹤目標,所以雲歌雖帶了火絨卻不敢生火,兩人只能靜坐在黑暗中。
突然傳來幾聲“咕咕”叫,其實聲音很小,可因為四周太過安靜,所以顯得很大聲,雲歌一下撇過了頭。孟珏將雲歌起先給他的點心遞過去,雲歌忙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吃了好幾口後,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有吃完?你不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嗎?”
孟珏微笑起來:“經歷過飢餓的人知道如何將盡量少的食物留得儘量長。有時候食物不是用來緩解飢餓,而只是用來維持著不至於餓死。”
雲歌看著手帕中僅剩的幾口點心,再吃不下:“我夠了,剩下的歸你。”
孟珏也未相勸,只是將手帕包好,又放進了懷中。
雲歌默默坐了會兒,問道:“樹林裡應該會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