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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蹲在桅杆底下的箱子上。她們現在在談話。我們已經交代過,愛爾蘭話和巴斯克話有點親戚關係。巴斯克女人的頭髮散發著洋蔥和藿花的氣息。船主是基波士古的巴斯克人。一個水手是比利牛斯山北坡的巴斯克人,另外的一個是山南坡的,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是一個民族,可是前者是法國人,後者是西班牙人。巴斯克人不承認人為的國界。騾夫查來羅士常說:Mi madre se llama montana(山就是我的母親)。跟兩個女的一夥的那五個人,一個是朗獨克的法國人,一個是普羅旺斯的法國人,一個是熱那亞人,另外那個戴一頂沒有菸斗洞的寬邊氈帽的老頭兒,看樣子好像德國人,第五個人就是那位頭腦,是從皮司卡洛司來的朗特的巴斯克人。在那個孩子要上船的時候,就是他把跳板踢到海里去的。這個人強壯,活潑,動作敏捷,我們大概還記得,他穿著一身鑲著金線絲帶,綴滿燦爛的金屬片的破衣裳,他坐立不安,一會兒彎下腰,一會兒又站起來,不停的從船這頭走到船那頭,好像對已經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事非常擔心似的。

這一夥人的首領、船長和兩個水手,這四個巴斯克人,一會兒講巴斯克話,一會兒講西班牙話,一會兒又講法國話。在比利牛斯山南北,這三種語言都很通行。而且,除了這兩個女人以外,大家都會說法國話。法國話是這一幫人的切口的基礎。在這個時期,各國的人民已經把法國話當作一種溝通偏重於音的北方語言和偏重母音的南方語言的媒介了。在歐洲,生意人說法國話,小偷也說法國話。大家都還記得倫敦的竊賊奇培也懂得Cartouche①一字是什麼意思。

①卡圖什,十七世紀末,名噪一時的法國竊賊。

這是一條很好的帆船,走得很快;可是十個人再加上這堆行李,對這條小船來說,實在太重了。

這夥人乘這條船逃走,並不一定證明船員是他們的同謀。只要船長是巴斯克人,而這夥人的頭領也是巴斯克人就夠了。在這個民族中間,互相幫助是一個不能推倭的義務。我們已經說過,一個巴斯克人既不是西班牙人,也不是法國人,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是巴斯克人,所以他不能不救巴斯克人。這就是比利牛斯人的義氣。

在單桅船沒有駛出海灣的時候,儘管天空裡已經有一些不祥的預兆,這夥逃亡者還不怎樣耽心。他們逃啊逃的,現在已經逃出了虎口,大家又快樂,又豪放,笑的笑,唱的唱。雖然是乾笑,卻也顯得無拘無束,雖然是低聲唱歌,卻也顯得無憂無慮。

朗獨克人嚷著:“高加涅!”這是納爾朋人表示心滿意足的叫聲。這個人住在克拉桑南岸的一個靠河的村子裡,只能算是半個水手,應該說是船伕,而不應該說是海員,可是他慣在巴奇湖裡劃劃子,把滿網的魚拖到聖露茜的鹼灘上。他戴一頂紅帽子,劃西班牙式的複雜的十字,從羊皮囊裡喝酒,用手抓火腿吃,跪在地上罵天罵地,用恐嚇的話求他的守護聖人:“偉大的聖人,把我求的東西賞給我吧。要不我就拿石頭揍你。”就是這樣的人。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協助水手。那個普羅旺斯人拿爛草生了一堆火,用鐵鍋燒湯。

這是一種跟“卜其羅”差不多的湯,不過不是用肉,而是用魚做的。普羅旺斯人在湯裡放了一把埃及豆,一點兒切成小方塊的豬油和幾顆紅辣椒。吃慣了馬賽魚羹的人只好委屈一下,嚐嚐這種雜燴湯了。旁邊是一隻開啟的糧食袋。他點了一盞滑石板鐵燈,鐵燈在伙食房天花板的鉤子上擺來擺去。旁邊的鉤子上掛著一個翠鳥定風針也在擺來擺去。這是當時流行的一種迷信,據說把一隻死翠鳥掛在鉤子上,鳥胸脯總是對著風來的方向。

普羅旺斯人一面燒湯,一面不時把葫蘆口放在嘴裡,喝一口阿瓜店代酒①。這種又寬又扁的葫蘆,套著柳條編的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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