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嘴唇。
“晚安,安娜。”
安娜躺下來,卻不見卡列寧離開,後者還擰了一下眉毛。
“怎麼了?”
“沒什麼,睡吧,安娜。”卡列寧瞧了她一會兒後說道,然後拿起書桌上的書離開了,帶上了臥室的門。
聽見卡列寧離開後,安娜猛地轉身讓自己背對著房門的那一邊。大概過了一分鐘,地毯上躺了一個被丟棄的枕頭,原本平滑整潔得彷彿無人睡過一般的那隻。
而卡列寧的臥室,他正坐在書桌前進行他今日的閱讀計劃。
一開始的時候他有些心煩意亂,以至於文字總是無法到他的腦子裡,原因很簡單,他的妻子忘了對他說晚安了。
這超出了卡列寧規律的生活習慣,打破安定和既定軌道總是會令他覺得不自在,但這事兒卻又不是好談論的。
不過在五分鐘後,他還是沉浸在閱讀中,把這事兒暫且擱置下來了,就如同,生活依舊是一樣的,明日起來,一切都不會有變化的。
☆、第24章 chapter24
安娜沒有忘記卡列寧提起過的那個約會。
當然,她就算忘記了,卡列寧也會體面的用某種方式告訴她,比如在她床頭櫃前面留下劇院的戲票,以及鄭重的圈出了日期,就好像這是一份需要慎重對待的公文一樣。
安娜毫不懷疑晚上四點的戲票,卡列寧已經在他的日程表上記下來。想象一下那個男人一臉嚴肅認真的告訴弗拉米基爾,替他把跟妻子的約惠記在本子上,多少有些滑稽。
她把戲票收好,順便開啟衣櫃看了一會兒。
女人的衣櫃永遠都缺一件衣服。
作為一個女性,無論生活如何,對美的追求始終是不會被磨滅的。
她從衣櫃裡挑了一件黑色的法蘭絨裙,綴著貂毛,領口比較低,顯得肌膚潤澤。她把頭髮盤起來,垂落了一小束,讓尤妮娜用燙頭髮的稍微燙了一下。
從鏡子裡面看,她的確是體面又大方的,珍珠的首飾雖然不如寶石耀眼,卻十分得體,對看戲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謝廖沙對於母親和父親要進行單獨的約會稍微有些不滿,但父親早上在檢查他功課的時候已經說明了此事,並且拒絕了他要一起去的請求,並表示,他會在一個禮拜後考慮計劃一次三人的出行。
所以現在還未上課之前,他就倚著門框,手指在門上來回滑動著,稍微撅了下小嘴說:“您現在不是我的媽媽了。”
安娜聽到這話回過頭來,尤妮娜還在幫她整理頸部的一些碎髮。
安娜衝小男孩兒招招手,後者慢慢地走過來,他站在安娜旁邊,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的絲綢襯衣還有馬褲,黑色的長靴鋥亮,頭髮卷卷的就像森林中溼潤的植被一樣,鮮亮又充滿生機。
“父親不允許我一起去。”謝廖沙抱怨道,“我今天明明都背出來了。”
“你們約定了?”安娜問道。
謝廖沙沮喪地搖了搖頭:“他說一個禮拜後他會考慮安排三人出行的活動。”
安娜僵硬了一下,因為謝廖沙正伸出手摟著她的脖子跟她撒嬌。
“我不可以偷偷地藏在馬車裡面嗎?”
他小聲說道:“我不胖,是很小的一隻,我會安安靜靜的。”
安娜適應了一下,放送下來,回答道:“但我想布朗老師不會樂意瞧見你為了去戲院而不上課的。”
謝廖沙沮喪的鬆開了手。
“是的。”
他抬頭看了看安娜,然後軟軟地嘆了口氣,這表示他妥協了。
看著那有些病懨懨的背影,安娜覺得自己好像是踢了一隻小鹿,所以在好笑的同時,她叫住了謝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