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老婦人容顏蒼老,泠然斷定她應該沒學過駐顏之術。
現在她開始重新考慮花落痕死的時間了。
事實上從來沒人提起過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紅綃公子好像沒見過他,但沒見過並不代表他就死了。一個八九十歲甚至百歲的老人,如果修為到了一定的份上,還活著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渡夢仙子必然是知情人,可是她為什麼要將自己關到這裡頭來呢?要殺掉她的法子很多,她真的需要在心愛的徒弟面前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麼?而且有必要讓她在死之前發現岐黃宮的秘密麼?
泠然百思不得其解。
花瑤簪卻開始連珠炮似地發問:“***你叫什麼?是哪位師尊的弟子?是玄泉子哥哥的師妹還是師侄?”
泠然無法回答她的問話,反問她道:“花宮主將前輩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前輩不怨恨他麼?”
花瑤簪想了一想,淡淡道:“好像,很模糊了,恨過,又忘了。我是大哥帶大的,小時候……要不是他對我的照顧,我早就死了多次……既然命都是他給我的,還恨來做什麼?他說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好,也許他說得也對,我不該擾亂玄泉哥哥的清修,本來他是天樞派開山祖師上元真人門下修為最高的弟子,卻因我被禁閉了武功逐出師門……他整日鬱鬱寡歡,覺得對不起師門……我豈不是個禍水?也許我消失了,他可以回到天樞去,完成他的心願。”
泠然無語,看來又是一個心酸的故事。
“大哥說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將我關在這裡我就會跑去找他,他鎖著我,也是為了玄泉哥哥好。如今……該過了很久了罷?玄泉哥哥他得道了麼?他……既派你來尋我,是不是還沒有將我忘記?”花瑤簪劇烈地哭了起來,震得鐵鏈簌簌抖動,“可是我也沒有忘記他我不要管那麼多了,就算大哥要劈了我們,我也要跟他在一起你帶我去見他”
泠然卻想著這鎖著她的東西既然號稱什麼“纏綿鎖”,定然是難以開啟的,催促著她用鋒利的扇子去削鐵鏈,試了幾下,果然削不動。
她指著結滿了冰的牆道,“前輩若是武功高強,一定能挖開冰解了禁制的鎖頭不就鑲嵌在牆裡,若前輩早就有出去的心,年深日久,便是手上沒有利器,只怕也早就挖開了。”
花瑤簪搖了搖頭,忽地向地下一指道:“我也曾想過,可是那裡有條河經過,每到夜間,洞裡寒冷難耐,我修的本是陰柔一脈,白天好不容易化去的堅冰,過一夜又凍結回去了,如此多次,雖然成了我常做的事,卻從未看到過希望。
“武林高手不是可以把石頭打得四散麼?難道是假的?”泠然不解。
花瑤簪卻還在猶豫,眼裡閃著驚恐:“大哥說我敢那麼做的話,整個洞窟會坍塌下來……”
瞧她的模樣,對花落痕不是一般的怕,是那種想到他就可以震懾自己的言行舉止的深入到骨子裡的畏懼,泠然覺得她怕被花落痕知道更甚於怕洞窟坍塌被埋。
花瑤簪畢竟被關了太久,還沒出去以前,泠然不敢確保她神智完全受控,只得暫時隱瞞真相,但她也怕驚動渡夢仙子,不敢叫她硬來,不過她根本不相信坍塌之說。
這冰窟中比剛落進來的地方還陰寒許多,跟花瑤簪花說話的功夫,她已經全身開始發僵,沒奈何邊頓足跳躍保持身上的熱量,邊催促她道:“天樞被花宮主帶人圍攻了,玄泉師叔還等著您出去解救呢你倒是快點動手啊你大哥根本就不在相思谷,再慢點大概他就要殺了玄泉師叔了你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師叔他沒有了你,哪裡還有心思修煉,滿天下找你許久了啊”
花瑤簪根本沒有能力辨明泠然話中的真偽,一聽到玄泉遇險,立刻方寸大亂,愛情明顯在她心裡佔據了上風,啞聲喝了句:“你躲開”忽然從地上竄起,就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