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放到了最後,那兒正是他們必須開始探索的地方,實際上,對於所有的夢境中的小鎮,城市和土地,烏爾薩是唯一有元老神神廟的地方;而且和神廟祭司討論伊利西亞是最合適的,因為他希望有朝一日在那裡謀一個職位。
“你認識他嗎?”德·瑪里尼說完之後,莫利恩問,時鐘飛船正駛人地球夜空上方的軌道中,“這位教堂裡的最高祭司,是你的朋友嗎?”
“噢,是的,”他點點頭,摟她入懷,打算小睡一會兒,“我很瞭解他——就像任何一個現實世界裡的人熟悉他那樣;以前我見過他幾次:有兩次是去尋求他的幫助,最後一次是在烏爾薩的一個名叫千隻睡貓的小旅館的宴會上。但至於‘朋友’——我不敢確定,因為已經太久遠了,超出語言所能描述的時代,他是夢谷正值年輕時代的人!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證,他像珍珠一樣純潔。至於他的名字:他是古人阿塔爾——哈塞格·克拉的阿塔爾,巴扎依沒有下來而他下來了——而且如果在夢谷有誰可以幫助我們的話,阿塔爾正是那個人……”
德·瑪里尼第一次使用時鐘飛船進人地球夢谷時也許也是最後一次;當他在莫利恩懷裡漸漸入睡時想起了這件事,不過這次他要解決問題將會碰到一些困難。事情是這樣的:當一個人進人夢境時,將其思維與時鐘飛船的(它的確有思維存在)融合在一起,然後在夢境中指揮時鐘飛船駛入鄰近的夢谷。透過這種方式可以把時鐘飛船一起帶人夢境,而不僅僅是把它作為通向潛意識地帶的大門,上次他就犯了這樣的錯誤,把時鐘飛船當做大門留在軌道上,而他自己卻在神秘莫測的夢境國擱淺了!然後……不過前面已經講過了。
這次他沒有再犯這樣的錯誤。儘管他的意志已滑人夢鄉,他緊緊地抓著時鐘飛船,尤其是莫利恩;這樣,他們三個,男人、女人和機器,將作為一個整體進人夢谷。從生理上講,他們當然得停在軌道上;但是從心理講,他們處於夢境中,時鐘飛船也不例外;而且,德·瑪里尼的夢境簡直太精確了:時鐘飛船成功進入了烏爾薩,越過斯卡伊河,到了一家名叫千隻睡貓的小旅館的院子裡。
在那兒這對愛人從彼此的懷抱中“醒來”,打著阿欠站起身,伸展四肢,透過時鐘飛船正面的儀表板走出去,走進烏爾薩的夜晚。德·瑪里尼不敢確定他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歡迎,或者,他根本已被遺忘或不受歡迎,因為他的到來無疑意味著對過去黑暗歲月的回憶,當時整個夢谷處於一片可怕的騷亂之中,但掃描器告訴他旅館院子裡已擺好了桌子,夜空中充滿了怒放的鮮花散發的香味,人們早已聚在一起,圍坐著等待晚宴的開始。他們無法告訴他的是自從時鐘飛船到來後,這些桌子就已擺好了,準備好的夜宴正如他上次吃過的那樣,這是他的榮耀!
當他倆走出時鐘飛船時,大門在身後關閉了,時鐘飛船神秘而不同尋常的內部籠罩在一片紫色煙霧之中,他們置身於烏爾薩燈光點點的薄暮中……啊,德·瑪里尼那些“遺忘”了的朋友如潮水般向他們湧來!
瞧,時間在夢谷顯得十分有趣;在諸如塞蘭尼恩或塞蘭尼亞的地方,時間看上去是停滯不動的,所以一切都改變不多,但是對於偶爾拜訪的清醒世界的夢幻者而言,總顯得兩次拜訪之間相隔了許多年,抑或這是夢幻者本身的看法——別忘了夢谷就是他們自己為人類的夢境建造的,德·瑪里尼的態度——即他的願望——是進入夢谷的“現在”,既不是未來也非過去,所以他和莫利恩來的時間與他上次的拜訪幾乎沒有太多變化,換句話說,夢境中的時間與他清醒世界的時間保持了同步:他看到的朋友們如今都度過了他概念中的一年——不是一小時,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