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行屍咬傷的,是獵犬咬傷的,只需仔細一看,便分辨的出來。這一點他們看出來了,想必蘇翎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搶著要將顧槐帶回範宅。而白青雨的再三推脫,更是證明瞭這一點。
謎團重重,容探心裡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劉惠兒還沒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都說白少爺無雙之名名副其實,一個男人能生的這麼好看,若我是男人,看了也會動心。」
他們將顧槐帶回家裡,不多時蘇翎和範行之也回來了。蘇翎回來便直奔後院:「顧槐怎麼樣了?」
「全身一塊好地都沒有,」容探說:「真不知道他怎麼跑出來的,幸而他聰明,懂得用黑灰遮掩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他不是被行屍咬的,至少不僅僅是被行屍咬的。」蘇翎說。
「我知道,所以你把他從白青雨的手裡搶過來了。」
「我一直覺得這白青雨古怪,聽了楊大夫的話再想想,更覺得背後發麻,顧槐是白青雨的貼身僕人,且是唯一的一個僕人,若不是白青雨下令,那些獵犬怎麼敢咬他?白青雨為何要用獵犬殺他?這些都很奇怪。」
容探點頭:「如今只能等他醒過來再說了。」
「你說,這個白青雨,會不會和我們以為的不一樣?」蘇翎說:「我送他到家門口的時候,他請我和範行之進去喝杯茶,我看著他那張臉,竟覺得他雖然是笑著,眼睛卻恨不得吃了我一般,叫我不寒而慄,不敢進去。那白家的宅子,三道牆,原本我看了只覺得安心,如今回頭看,卻覺得這三道牆彷彿三道墳,困著人再出不來。我們以為他是風吹吹就倒的美人燈,或許他是一條美人蛇。」
「他本就不是什麼弱男子,」容探說:「你想,他既然是個閹伶,無父無母,還能守住萬貫家財,難道這些只是靠孟家的幫助麼?一個經歷這麼悲慘坎坷的人,早就嘗盡了人間冷暖,要還是天真純良,那不是良善,而是蠢了。」
「我本還覺得他可憐,如今只覺得他可怕了。他這人,真是看不透,我心裡有個駭人的猜想,只希望不要是真的才好。」
「公子,你們帶回來的那個人醒了。」朱笄出來喊道。
「走,去看看。」
容探和蘇翎到了內室,看見顧槐已經睜開了眼睛,靠在劉惠兒懷裡。劉惠兒道:「你別亂動,身上都是傷。」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蘇翎急問。
顧槐卻不說話,蘇翎道:「可是我把你從白青雨手上搶過來的。你做了什麼,白青雨要殺你?」
顧槐沉默良久,才道:「我想殺了孟元君……不,它已經不是孟元君,只是個吃人的怪物。」
容探心想,怪不得白青雨要殺他呢,這個顧槐真是活膩了,傻瓜也看得出來那個白青雨有多重視孟元君,不用說,定是人沒殺成,反倒被白青雨給發現了。
「我問你,我聽說青州剛出現行屍的時候,你家少爺曾收留過不少人,那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顧槐嘴唇抖了抖,抬眼說:「都死了。」
容探心裡就是一寒,他和蘇翎的猜想竟然是真的。蘇翎臉色也是一白:「怎麼死的?」
顧槐就不說話了,只全身發抖起來。他身上遍佈傷口,這一發抖,傷口便又有血滲透出來了。劉惠兒慌忙道:「你別激動。」她說著扭頭看向容探:「公子,要不先別問他了。」
「他們……都被少爺餵了孟元君……十七個人,都死了。」顧槐抬起頭來,說:「少爺收留他們,本就是要殺他們的。」
儘管他們早就想到,可從顧槐嘴裡說出來,還是叫他們覺得毛骨悚然。
蘇翎臉色漲紅,秀美的一張臉滿是怒氣:「你不要告訴我們,當初救我們,是為了要殺我們!」
沒想到顧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