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破損汙穢,已經看不出來是新穿上身的。
大船離的近了,陶寶晃動著手臂,大聲地叫著,就和一個流浪荒島上的人看見了久違的陸地一樣。
一艘大船放緩了速度,謹慎地靠了過來。船首上露出一個大漢,衝著陶寶大叫道,“你可是要搭船?”
陶寶在他的目光裡用力地露齒一笑,又晃動著手裡的一枚玉牌,喊道,“我是風雨堂的人。能讓我上來嗎?”
大漢一聲呼哨,揚臂甩過來一根粗俞手臂地船纜,船纜大概有二十餘丈,重過百斤,呼嘯著就丟在了陶寶腳下。大漢的這一手功夫,自然贏得了滿船人的喝采。
“接著,風雨北聯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
陶寶伸手拾起船纜,也不見用力,腳下輕踏,人便帶著船纜躍上了這艘大船。
“噝-,”驚歎聲四起。船上的眾人不乏眼力高明者,自然看得出陶寶這手‘輕功’的不凡之處。更有甚者,半提鋼刀,戒備地望著他。
為首的大漢眼角一緊,仔細察看,才發現陶寶身上的道衣。略顯驚訝,沉哼道:“原來是位道爺。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冒充風雨堂的人。”
陶寶微笑道,“這位大哥先不要怪罪,我可不是有意冒充風雨堂的人,我確實與風雨堂的胡堂主有舊。你可以看看這個。”
說著,陶寶將那rì胡非非送給他的風雨堂令牌遞了過去。
大漢接過令牌看了看,確認是風雨堂的,便還給了陶寶。
“原來真是風雨堂的朋友,小道爺怎麼稱呼?恕兄弟眼拙耳生,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陶寶將令牌放入懷中,道,“小道陶寶,其實與風雨堂胡堂主算是新結識的,聽她說起與貴幫關係密切,才冒眛地上來搭個順風船。”
大漢以為他說的胡堂主是風雨堂堂主是胡非為,自然想不到陶寶口中的‘胡堂主’竟是胡非非。聞言忙道,“原來如此,這也算不上麻煩。只是我們這幾艘船都是上京裡送貨的貨船,船上簡陋,怕是不合道爺的口味。”
“這位大哥太客氣了,您就叫我‘陶寶’或‘陶兄弟’都行。還沒請教您的高姓大名?”陶寶客氣地問道。
大漢印象中道人無論老幼,都是有些高傲不可視的人物,極少有如陶寶般客氣的。心中立升好感,說道:“我叫孫立傑,在幫裡不過是個小角sè。陶兄弟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了。”
轉頭衝著一眾船工幫眾喝道,“別看了,快點加速跟上船隊。”
陶寶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河?你們是要去京都嗎?”
孫立傑愕然,答道,“這是洮河,再有三天就到京都了。”
北聯幫是北方較大的幫派之一。勢力橫跨玉溪、津前二省,幫眾近萬,在京都也有分舵,專門負責將兩省運至京都的貨物銷售。北聯幫現任幫主鄭泰武功高絕,名震一方,尤其是其祖上據傳有在大道門修煉的大道士,極少有人惹得起。
孫立傑屬於京都分舵屬下的倉主之一。此時正監督押送貨物船隊返京。一隊五船,俱是貨物,按理來說,實不該讓陶寶上船。但前有幫訓,扶危濟困,後來又證實了是親近友幫風雨堂的朋友。而且還是個‘道人’。自然無人說話不同意。
孫立傑給陶寶安排了間客房,雖然破舊簡陋了些,還有股子怪怪的味道,對比之前的遭遇,陶寶自然滿意非常。
在兩個略大過他的青年幫眾羨慕的目視下,陶寶美美地洗了個淡水澡,然後又吃了些東西,大大緩解了快瘋掉的胃飢感覺。等他從船倉走出來時,已經是午後未末申初了。
孫立傑再見到他時,眼前一亮,暗暗稱讚,比之荒灘上的難民模樣,此刻的陶寶道風英華,俊朗不凡,令人為之側目。
陶寶連番奇遇,如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