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州地界上有這麼多的官員世家,那人來人往的賓客讓如花看著就頭更暈了。如花和葉如芸將一直拿在手中的白麻布蓋在了頭上。庶住了大半的眉眼,才從幾十個做法事的道士邊上走進了靈堂。
靈堂所在的是葉家最大地一個宴賓大廳,以祖父為首的一些叔公們正帶著老爹和三叔等人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弔唁的各家賓客,而在放置著靈位的祭臺兩邊則跪滿了一大片穿著孝服的葉氏子弟。葉如芸本想拉著如花去美人兒孃親那邊,卻讓如花拉住了。如花並不想現在就讓美人兒孃親他們發現自己,因為她不想美人兒孃親為自己擔心。她對葉如芸搖了搖頭,接著就放開了她的手,不動聲色的走到右邊跪著那些人身邊,撿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也跪了下去。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二九節 靈堂(下)
蕪州葉氏是傳承百年世家大族,到了現在除去旁支整個嫡支的人丁也還算興旺。京城那邊的葉府可不能與蕪州葉府相提並論,蕪州這邊是葉氏的根基之所在。這能進靈堂的都是老太的也人數頗多。
如花已有好幾年沒有回過蕪州了,她選的地方跪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男孩還好,都只是頭上繫著白色的帶子還能辨認出模樣來,而女孩兒基本上都像如花一樣在頭上頂著白麻布,小臉都看不大清楚。
看著堂上祭臺上那個大大的“奠”以及下位那個描金的靈牌如花的鼻子感到一陣酸意,眼眶裡含著的淚珠也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了下來。
如花的身體沒有大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在這靈堂裡堅持多久。不過她還是義不反顧的留了下來,她之所以沒有去向祖母她們打招呼就是不想讓她們擔心進而阻止自己留在這裡。
可她就是想留下來,她剛才向堂姐葉如芸說的並不是什麼套話,她是真的很為老太君的離世而傷心。特別是這邊府裡,她一路從自己住的院落走來,看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總會讓她不知不覺的想起承歡在老太君膝下的那些日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兩世為人的緣故,生離到還罷了,她總對死別有種特別的傷感。這種傷感並不單單只是來自於失去親人的本身,還有一種是對人生永遠無法掌控生死離別的無奈。她知道自己應該要看開些,可她就是做不到。兩世為人,經歷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每一次與親人的永別都會增加她對生死的之痛的無奈。
也許她這世總是不自覺的將自己與這世的親人分得很開,甚至不願意、也無法完全融入現實的生活之中也有這方面地原因。如花這一世的親人比前生要多得多,她並不堅強她也不認為自己能一次又一次的熬過這種生離死別帶來的傷痛。所以她總是不自覺的儘量避免與更多的人產生更多地羈絆,也許她下意識的就認為沒有那些羈絆就能少受些痛苦。
就在她怔怔的看老太君的靈位默默的流淚時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回過神來的她這才感覺到臉上的陣陣溼意。她一邊從懷中掏出絲帕將臉上的淚痕擦乾,一邊看向拉扯自己衣袖地人。拉扯她衣袖的是一個八、九歲的正太少年。他還稚嫩地小臉上現在寫滿了不悅。
他像個小大人似的用那輕脆的聲音質問道:“你是哪一房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還有,你怎麼這個時候了才來給老祖宗守靈?真是太不孝了!”
如花有些驚訝的看著少年,猜了半晌也沒有能猜到他是哪一房的孩子。幾年前回來過年的時候也許見過,不過小孩子的變化通常是很大的。只得反問道:“你又是哪一房地孩子?”
“真是沒規矩,”少年更加不高興了:“明明是我先問你的。你怎麼不回答?”
如花想想他說地也有道理。便答道:“我是昨兒夜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