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飛機,當時他想要更早一些,偏飛機都忙,買不到票,他在機場焦急的等著,最後終於買到一張經濟艙的票。他二話沒說就上了飛機,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經濟窗,他沒有在意,心裡堵得慌,他沒有跟隨父親的團隊走,他一個人單獨前行。
他不是去當志願者的,也不是記者,更不是醫療隊的人,他去災區,就一個目的,去找秦子心,找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晚上才到的雙流機場,夜晚沒有到災區去的車,汶川好像有災情傳來,可北川一點都沒有,據說通往北川的路還沒有修通。
在成都下榻的酒店,餘震不斷,他也沒有跟父親聯絡,父親是來工作的,當然比他忙很多,他自己一個人前行就好了。
可在酒店他根本睡不著,電視裡滾動著那些畫面注目驚心,餘震又時有發生,他擔心著秦子心,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停的抽菸,弄的整個房間都是煙味。
凌晨時分,一次餘震傳來,屋子不停的搖晃,他即刻推開門衝了出去,走廊上都是人,大家都朝樓梯湧出,電梯被棄之不用。
樓下很多人,大家都站在那裡,酒店搖晃了幾分鐘後終於安定下來,然而誰也不敢貿然上樓,都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呆呆的看著。
在酒店的樓下一直站到凌晨四點鐘左右,大地一片寂靜,彷彿剛才只是它在睡夢中打了個哈欠。
很多時候,只有臨其境,才知道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麼的羸弱,空地上的人逐漸的散去了,酒店的服務員過來勸大家回房間去睡覺。
陸振東向來是個膽子大的人,所以酒店服務員一說可以回房間去了,他第一個就回去了,再說了,這裡是成都,明天還要進重災區,這樣的情況遲早都得適應才是。
經歷了這一次餘震,他倒是能睡著了,也許是心下放鬆了的緣故,倒在床上一覺就睡了過去,直到早上八點多才起床來。
退房時才知道昨晚凌晨那一次餘震是地震後規模最大的一次,據說通往幾個鄉鎮的道路又被堵住了,因為狂風暴雨,山體滑坡和塌方讓剛剛搶修通的道路再次中斷,包括他要前往的汶川。
但是陸振東不能再等了,他也等不起,跟這邊的朋友聯絡了一下,然後朋友說彭少卿來了,組建了志願者隊伍,現在有一輛包車有個位置可以稍上他一起去。
朋友原本也是有車的,偏也在用,現在車緊張,他原本和彭少卿關係惡劣,倆人從穿開襠褲就開始吵架打架,後來幾乎不怎麼說話,他看不慣彭少卿,彭少卿也看不慣他。
不過這會兒不是小肚雞腸的時候,他也懶得計較這是彭少卿組建的志願者包的車,當務之急是前往汶川然後再前往北川。
越野車,車上一車的物質,以藥品居多,當然也有帳篷帆布之類的,他的行李包裡也一大堆這些東西,原本想一路上分給災民的,現在遇上他們,他直接給了他們。
他其實自己有車,早知道就從北京開車過來了,當然現在說這些是後話,因為他走的時候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是一門心思想著來找秦子心的。
滿滿一車物質,後排坐了三個人,他們把副駕駛座位讓給了他,不過他的腳底下也塞滿了東西,他勉強把自己的高大身材擠了進去。
車上的人他都不認識,不過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而且都是從北京趕來的,大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相互通了姓名。
車行了兩個小時後,山路開始崎嶇難行,一路上不斷遇到賑災救援的車隊,武警官兵的車隊,救護車,醫療車隊,各電視臺的採訪車等。
路越來越狹窄,山上時有大石頭落下來,陸振東坐的越野車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繞行,只是越往前走路越艱險,山上落下來的石子在車頂上嘭嘭嘭的亂響,讓人心裡一陣緊似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