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那人怒目一瞪,忽然放下田秀貞,獨臂橫掃直劈,呼呼一連劈出三掌,才算把飛龍禪師硬擋了回去。
韋松含淚換了一口真氣,臉上綻出一絲笑容,道:“師兄,你不認識我,我叫韋松—
—。”
凌鵬一面揮掌迎敵,一面喝道:“韋松,打架要緊,話留著等一會說吧!”
韋松想不到那人就是神手頭陀當年唯一傳人凌鵬,心中陡記起神手頭陀舍卻一身功力救自己活命之德,豪念大熾,竟連內腑傷勢也忘得一乾二淨,掄掌上前,擋住了歐陽抿,大叫道;“凌師兄!小弟有許多話要說咱們打完架再談!”
歐陽珉冷哼一聲,一面揮掌,一面叫道:“了塵大師,速救教主,其餘弟子立即出手,斃這兩個小賊!”
少林掌門了塵大師一直似木人般不言不動,聽了這話,果然大吼一聲,搶奔上來,其餘少林峨嵋兩派弟子,也都紛紛出手,圍攻凌鵬和韋松二人。
韋松拼力迎戰,幾乎全部勁力都使了出來,他自得神手頭陀慨助一甲子功力,武功突飛猛進,實際已不在七大門派掌門人之下,無奈此時內腑既已負傷,對方又人多勢眾,少林峨嵋兩派弟子,全和伍菲一般,但聽歐陽抿號令,神志早不能自主,韋松出手顧慮太多,是以無法遏阻對方層層不休的猛攻,迫得寸步後退,眼睜睜看著了塵大師將田秀貞搶走,竟不能護衛阻攔。
驀地,那邊傳來一聲悶哼——。
韋松揚目望去,見凌鵬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倒,嘴角血漬斑斑,業已傷得不輕。他僅有獨臂雙手,被飛龍撣師及十餘名峨嵋高手圍住,情勢岌岌可危。
韋松他心裡一急,猛覺丹田之下,有一股灼人熱力向上疾升,瞬息間,神情一振,仰天發出一聲厲嘯——。
這一聲長嘯,乃他心中急悶之氣所注,其聲震耳,可裂金石,四周少林峨嵋兩派僧眾遽聞之下,個個神色一怔,攻勢頓時鬆弛了不少。
皆因韋松以得自北奇神手頭陀一甲子修為內家功力,以意馭氣,以氣化聲,何異佛門“獅子吼”,那些僧眾心志正
沉悶迷惘,突然被嘯音震盪,人人腦際,似乎都閃現了一點靈光。
靈光雖然只是那麼短暫地一現而滅,但僅這一瞬即逝的剎那,已給予韋松無限生機—
—。
嘯音甫落,韋松探自一揚,“叮”然一聲,長劍出鞘。
他此時早已渾忘了自己,膽力有如神功,光華閃現,劍氣彌空暴漲,寒芒嗖嗖,四周僧眾當者披靡,紛紛倒退。
韋松衝開重圍,奔到凌鵬身邊,恰值凌鵬眩然將倒,急忙伸手將他扶住,沉聲在他耳邊喝道:一凌師兄。振作些!“
凌鵬一驚,睜開兩眼,向他悽然一笑,喃喃道:“你—一你—一你真的是—一是我師弟—一?”
韋松劍光霍霍。迫退了兩名峨嵋僧人,急聲又道:“凌師兄,快些撤劍,跟我來—
—。”
凌鵬點點頭,但卻頹廢地道:“我—一我只怕不成了……。”
韋松疾探左臂,替他拔出肩後長劍,硬塞在他手中,然後沉掌在他背心“靈臺”穴上拍了一掌,喝道:“師兄,衝啊!”長劍翻飛,勢如滾滾大河,片刻,已盪開人群,撞出了重圍。
凌鵬驀地一震,神志又清醒了不少,忙也揮劍隨後,兩人拼力直透圍困,各人身上都傷痕累累,落荒而走。
歐陽抿目睹韋松只劍衝出重圍,神勇無匹,數十名武林高手,竟無人攔阻得住,一面暗贊,一面喃喃說道:“好個憨不畏死的小夥子,此人不除,將來必是萬毒教勁敵大患—
一。”但他卻沒有喝令追趕,只護衛著田秀貞上馬,帶著兩派高手,揚鞭馳去。
凌鵬奔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