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問他,他怕早就隨著少婦離開了密室。
他站在桌旁,四顆夜明珠將他的神色照得一覽無遺。
白青亭指了指桌旁的圈椅:“坐吧。”
灰布巾瞧了眼圈椅,並不依言坐下,只嘆息道:
“白三姑娘……我怕是要食言了……”
白青亭即時臉色有些不好,她記得他答應過,他會盡力保住小二的一條性命。
此刻他如此說道,那是說小二的性命危在旦兮?
灰布巾瞧著她忽地變白的臉色,忙又揮手道:
“白三姑娘不要誤會!小二還活著。活著!”
白青亭險些被他沒頭沒尾的話嚇死。才鬆了口氣,便又聞灰布巾接著道:
“只是小二現今狀況不太好,只怕……只怕……”
小二身手那般高,人也聰明。可壞在小二太過忠心。這種忠心有時太過認死理。死理難免會變成死結。
這個死結若不解開,小二必死無疑。
白青亭本就十分擔心,此刻見灰布巾這般吞吞吐吐。她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她沒有開口,她一瞬不瞬地盯著灰布巾。
灰布巾被她盯得沒了法子,方又說道:
“白三姑娘應當已知曉,有一位姑娘被抓了進來,與小二關在一處……”
他言未盡,她卻忽地想起他與斯文男咬耳朵時,她聽到的那四個字。
白青亭問道:“石室走水……你可是說石室走水?”
灰布巾未想到他那般輕聲低語,她居然還能聽到這些。
微訝過後,他又嘆了口氣。
白青亭見他並不作答,急了,不禁上前幾步斯近他:
“你說啊!她們可是就關在走水的石室當中?”
灰布巾不知如何說才好,想點頭,又不能點頭,想搖頭,又不想騙她。
他十分糾結:“白三姑娘……”
白青亭大聲喝道:“別叫我!你只需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灰布巾退了兩步,看著一臉焦急的神色,他終是有些不忍:
“是……”
白青亭無法形容此刻她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的腦子很亂,她的心也亂了,有種慌直上她的心頭,四處竄得她的腦子成了一片漿糊。
她坐圈椅裡坐了下來。
她需要靜靜。
靜靜地想一想。
灰布巾道:“你也莫要太過傷心了,其實她們還活著,只是……只是……”
白青亭喃喃問道:“只是什麼?”
灰布巾嘆息道:“只是有些狼狽,真是可惜了那等美貌!”
白青亭又問:“為何?為何會突然走水?”
說到這個,灰布巾十分佩服剛剛被抓進來的小九。
他們知道小九的名字,還是在石床上的小二在徹底昏迷過去前喊她的那一聲。
要不然憑著她們的嘴硬,他們連她們的名字也要費不少力氣方能問出來。
白青亭沒有聽到灰布巾的回話,她轉了個臉,仰首望向站於她左側,與她隔了張桌子的灰布巾。
她道:“既然你能告知我這些,那麼請你不要說一半,全部都告知我,即便是很殘酷的結果,那也是事實!只要是事實,我便要知道!”
灰布巾與她相處了數日,也頗知一點她的性子,曉得她倔起來,那便是刀擱在她脖子上,她也倔到底。
思忖過後,他終是如實答道:
“被我們綁來的人叫小九,她被我們關入與小二同一間的石室,石室裡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盞油燈,我們將她綁個嚴嚴實實,半分動彈不得,連站起來都難,石床上躺著……”
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