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身,無牽無絆,浪跡天涯,凡塵俗世,又有什麼打擾的了他。
迎上婉之期許的眸光,“心若無礙,這世上又有什麼可懼的。”
那樣清絕魅世的容顏,那樣冰雪出塵的心思,婉之看著他忽而就笑了,“我知道你從來無懼。雖然以前你看起來似乎憂傷,可是,你那樣的通透的心思,比世人都明白。”知道你從來不需要人來勸,其實我也只是想來見見你,順便讓君離央放心,“你已經學會了愛護自己對嗎?”
聽雪飲酒入喉,“永遠不要為我擔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
婉之從懷中又掏出烈焰令牌,聽雪斂了笑,“你認為我還需要那個東西嗎?”
這對於他來說只是麻煩吧,可是依稀記得兩年前那些傷害聽雪的人,如今明白那定然是皇帝的人,聽雪這樣的奇絕的人物,他當然不要他流落異域,他對聽雪應該是矛盾的,惜才是有的,但是聽雪誓不為官,不能用,不能殺,聽雪的處境卻是艱險的。
此次若是涉及外交,難以想象皇帝的招數。
聽雪似乎看明白了婉之的意思,眉眼微挑,“在你手中,哪天我要是有難,烈焰閣還能見死不救?你替我管著那些麻煩豈不更好?”
婉之想了想,“可是這是義父的遺願。”聽雪眉間綻開笑意,義父的遺願又何止這些,那封信就讓它塵封吧,“老頭子不是腐朽之人,我們樂意他便安心。”
聽雪見婉之還是想還給她,往前一推,“你若真覺得欠了我,今日與我一醉方休可好?”想來那次與他把酒肆言竟是難得的歡娛。
“好。”婉之舉杯,“不醉不休。”
千里一諾,對酒當歌,今朝有你今朝醉,何必去管明天事。
聽雪抱著婉之上榻之時,輕輕一笑,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然而,也就在此時,衣袖滑落,雪臂露出,聽雪柔和而平靜的眸光深處掠起狂瀾,伸手覆上她的脈搏,那指竟然不可抑制的顫了起來。
☆、君離央,你讓我睡,我累了
酒意全無,片刻間心思百轉,突然搖醒昏醉的婉之,“婉之,你愛不愛君離央?”
婉之醉眼朦朧,迷糊囈語。聽雪死死抓著她的胳膊,“快說,你愛不愛他?”
婉之醒不過來,囈語道,“君離央——君離央,你讓我睡,我累了。”
清寒如霜覆上眉間,聽雪眼底竟然泛起一絲絕望。
婉之卻醉中拉住了他的手,“君離央,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我已經好努力,你再等等好不好——”
蒼涼的眉目間掠過微雲,你愛他有多深,你們現在還能分的開嗎?
只有媚娘知道,聽雪公子不吃不喝在婉之身側守了一天一夜。
婉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卻意外地發現聽雪在身側爛醉如泥,揉揉眉心,聽雪怎麼比她還能醉。
“活著有什麼意思,這樣孤單,生又何妨,死又何妨——”
婉之微驚,看見聽雪眉心緊鎖,落寞容顏讓人心疼,難道之前他都是裝出來的,酒後吐真言——
恰在此時媚娘端了水推門而入,婉之望著她,“媚娘,你老實告訴我聽雪他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媚娘眼中泛起憂傷,卻測過臉去,“姑娘多想了——”
婉之聽她語聲哽咽,逼視著她半天。
媚娘終於哭道,“姑娘不要逼媚娘好不好——”
婉之放緩語氣,“媚娘,我知道你對公子很好,你也不願意看見他這樣對不對,你不告訴我,我們怎麼能幫她呢。”
媚娘哽咽道,“公子,他這半年其實經常回來,每次都喝的爛醉如泥,夢中便呼喚姑娘你的名字,然後就又哭又笑的,喝了吐,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