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眾人皆不約而同的望向容輕羽手邊的杯子,而那釉瓷的被子裡分明還盛滿白水,一滴未曾動過的樣子。
“寅月,你又發什麼瘋,還不快向皇上跪下認罪!大殿之上怎容得你胡鬧?”方正國字臉,頭髮花白的老國公趕忙出聲呵斥司空寅琪,卻是隻字不提容輕羽。
心裡暗惱,這丫頭越來越蠢鈍了,不知道今天是容輕羽義弟於風將軍的接風宴嗎?這不是公然告訴這個手握三軍兵權的少年將軍,以後記得“惦記”司空家嗎!
一經自家長輩提醒,司空寅琪總算恢復了一些理智,可是心思轉了轉,立馬臉一垮,嘴一撇,跪倒大殿下對著帝后哭訴道:“皇上、皇后娘娘,你們要為臣女做主啊!”說著還刻意仰著粘膩著褐色果酒的臉,楚楚可憐的對著南宮穹宇與魏皇后。
魏皇后看了司空寅琪一眼,又望了眼南宮穹宇詫異的開口:“皇上,你看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一開口,便說明了自己的偏向問題。
這問都沒有問一下情況,就開口來個“誤會”!
司空寅琪聽得氣結,卻不敢把心底的怒氣對著帝后表現出來。
南宮穹宇原本皺著的眉頭以為魏皇后這話卻是鬆了幾分,淡撇了一眼下面可憐巴巴的司空寅琪道:“這是怎麼回事,寅月你且說說看?”從始至終也沒有喊容輕羽過來問話的意思。
有點眼力勁的就應該明白,帝后這是在暗示司空寅琪什麼。
當事人之一的容輕羽這時仿若事外人般,執起手邊的杯子,輕抿了一口裡面的白水,可是一點被告人的自覺也沒有。頓時安靜的大殿裡,唯留她淺白的衣袂摩挲過桌角的聲響。此時的她卻讓人感覺不到半絲的狂傲之色,每一個輕微的動作入了眼,無不柔美雅緻。
即使她依舊是素顏,素衣,沒有髮飾,可是生來的出塵氣韻彷彿任何人世間的東西沾在她身上都顯得畫蛇添足。
但回憶她上一次淡妝時候的樣子,又不禁沉醉到她的另一種風情裡去。
“皇上,方才臣女好好的與落英郡主談天,容……容太傅不知何顧,就潑了臣女一身酒水。臣女也想知道,臣女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儘量總遭無故的橫禍!”說著司空寅琪越發覺得傷心,嚶嚶哭泣起來,顯然不懂得看帝后的臉色。
而她口裡的落英郡主便是方才和她爭執的綠衣少女,司空寅琪料定她是不敢向帝王承認那酒潑了自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上位上的南宮穹宇聽此眉頭皺起,望了眼下手位的容輕羽,唇瓣微動。
“據我所知,容小姐……從來不飲酒,又何來酒水潑你,小師妹,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時南宮襲襄溫淡的聲音插入期間,打斷了南宮穹宇欲出口的話。
南宮穹宇聞言詫異的垂眸看了眼這個最寵愛的二兒子,沒有喝止的意思。
司空寅琪被南宮襲襄問的一愣,不知是被問到心虛,還是因為南宮襲襄居然這個時候出來幫容輕羽說話。
“二師兄——”司空寅月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喊道,抽抽噎噎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看著南宮襲襄的眼神,也不無控訴。“你沒有看見師妹身邊的酒杯空了嗎?容太傅便是用寅月的酒水潑了寅月……”一說起容輕羽的罪行,語言便流利起來,抽噎聲也跟著小了。
南宮襲襄聽了不禁皺眉,又深看了司空寅琪一眼:“小師妹確定沒有看錯?”
雖然聲音依舊輕柔,可是期間的威懾卻是無法讓人忽視的,司空寅琪聽得一怔,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南宮襲襄般。
只見今天的南宮襲襄著了一件天藍的錦袍,穿在外面,內側鑲白繡金的衫領微翻,袖尾打著同色的繡金邊,被藍玉玳瑁束起的長髮披在身後,露出細美的雙耳,俊美的容顏上眼帶有些青黛色,但一雙眼睛鑲嵌在曲線優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