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自己必須在宴會開始前半小時來到以便確定沃納先生有沒有擅自改變進餐的位子。她又看見那個年輕人,這次他站在一旁,靜靜地目視她,一頭濃密的黑髮特別醒眼。
下午6:25,蕊芭到達哥倫比亞旅館。
大廳裡照舊擠滿了人。蕊芭來到藍鷹宴會廳卻看見門鎖著。她回到服務檯前,隨手拉著一個服務生問:“我需要進藍鷹宴會廳,誰能幫我開門?”
“6:30之前不能進去,私人宴會,閒人不得入內。”服務生匆匆地走開了。
她看看錶,已經6:30 了。蕊芭又看見了那個禿頭老者,他正和一位頭戴金色假髮、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交談。他們兩個都朝著她看。蕊芭心想也許他們是這兒的便衣保安,可是為什麼單單看著她,難道她看起來像是小偷嗎?她一面胡思亂想著,一面走進宴會廳。兩個女服務生正在整理桌子,蕊芭向他們點點頭,徑直拿起桌上的卡片,如她預料中的一樣沃納先生並未按她的意思排列進餐的位置。
“小姐,你不能在這兒,宴會還沒開始。你不能隨便移動桌上的東西。”一位女服務生小心地說道。
“我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宴會!”蕊芭毫不客氣地告訴她,“如果你移動卡片或告訴別人的話,我會把你的脖子扭斷的。”
“隨你便。”另一位服務生聳聳肩,毫不在意地回答。
蕊芭坐下,想著今晚的節目。七點開始供應餐前酒,八點正式進餐,十一點結束。包括她和麥克一共22人,全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
蕊芭正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頭髮,宴會廳裡已經擠滿了人,她可以清楚地聽見外面的歡聲笑語。
桑雅進來,激動地對蕊芭說:“親愛的,他真帥!你真走運!”
同一時間另一個聲音說:“別動,你的頭髮裡有蟲子。”
蕊芭轉過身,胳臂碰巧打在一個女人的臉上,她大聲地尖叫起來。
桑雅叫道:“小心蕊芭,她想打你!”
蕊芭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頭金色假髮、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
“我受傷了,你打中了我的眼睛。”
“媽,把麥克叫來。”桑雅點點頭,出去了。蕊芭用手扶著她,“來,我們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醫生馬上就來。天,很抱歉。我沒看見你。”蕊芭把她扶到走廊裡的椅子上坐下,輕輕地拍打她的手背想使她安靜下來。
麥克飛也似的跑來,單腿跪在受傷的女人面前,溫柔地把她的手從眼睛上拉開。“讓我看看,”他說,“你知道,眼睛是個不可思議的精密儀器,如果有東西太靠近它,它就會本能地閉上。”他邊說邊檢查她的眼睛,然後轉頭對站在蕊芭身後的一個人說,“你可以去找點碎冰和一個塑膠袋,還有兩張小毛巾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小傷。”
蕊芭轉身看見禿頭老者正一臉驚恐地盯著她和受傷的女人。女人對著他大聲地嚷道,“我辭職!你去做你的臭工作吧!我受夠了!”
當桑雅和麗貝卡出現在走廊裡時,老者已經不見了。麥克用醫生特有的信心對她們說道:“別擔心,只是小傷。我稍候就來。”麥克舉起了手,上面沾滿了黑色的睫毛油。
蕊芭一個人躲到化妝間,她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全身發抖。“我應該看見她的。”她喃喃地說。不管她從蕊芭身後的任何方向靠近她,蕊芭都應該在鏡子裡看見她。可是她卻一點也沒看見,蕊芭覺得自己快瘋了。她用冷水洗了臉,喝了點水,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恢復了正常。我一定是太累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她回到走廊,麥克正把冰袋和毛巾蓋在女人的眼睛上。他朝她揮揮手:“再過幾分鐘。”
她回身向宴會廳的方向走去。早上盯著她的年輕人站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