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護著身後的張衡,站在前面,怒視著老冀一夥人。
“大白天的,打我兒子,還有沒有王法啦!”
黃文敏此時也衝了過來,拎著丈夫的公文包狠狠的砸下去,砰砰有聲。
一旁,張衡呆呆的打量著身前因憤怒而面紅耳赤的中年男女,記憶中的父母,可是知書達理的知識分子,父親是縣工程署的科級幹部,母親則是教書育人的人民教師,平日裡性子溫和,從不主動尋釁他人,今日卻像是吃了炸藥一般,雙雙怒髮衝冠。
張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小子是欠錢不還,你們還有理了?”這時,老冀急切大吼道,他嘴角染血,雙手捂著腮幫,一顆門牙被張衡砸掉後,發出陣痛,說話的聲音都不利索了。
身後三名手下亦是鼻青臉腫。
老冀環顧一圈,想到剛剛張衡那小子拳打腳踢的狠勁,不由暗暗心驚。
這小子出手利落,不像一般的年輕人呢,還真小瞧了,是個狠茬兒!
“兒子,傷到哪了,疼不疼?身體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黃文敏拉著張衡的胳膊問長問短,絲毫不理會老冀的問話,關切的問著張衡,生怕兒子缺胳膊少腿。
“媽,我沒事,讓您擔心了。”
張衡鼻子微酸,他想起前世的爸媽,與眼前父母相比,雖然相貌變了,但對自己的疼愛卻不曾改變。
黃文敏怔住了,彷彿不認識一般仔細打量著兒子,激動的抓住兒子的手,看著張衡嘴角的傷口,淚水簌簌流下,“懂事了,懂事了好,這件事,就當老天爺對你的磨礪,以後要聽話,別任性了,知道嗎?”
張衡連連點頭,心中一嘆,對以前的張衡有了一絲膩歪。
以前的張衡,從小到大驕橫狂妄,完全是沒心沒肺的主兒,若不是學習一直在中上,想要考進燕海影視這種重點院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你們合夥詐騙我兒子,還說我們不講理?”
面對老冀的責問,張承望怒極而笑,指著對面四人的鼻子,“滾,都給我滾!”
詐騙?
聽到這句話,周圍群眾頓時皺眉,厭惡的看著老冀等人,指指點點。
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的行為,老冀還真沒承受過,原本是打算讓張衡那小子的家人承擔欠款,沒想到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此時亦怒氣衝衝,“好,好!你們有種,等著收律師函打官司吧!”
說完,便掉頭就走,現場群情激奮,萬一鬧出了大亂子,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呸,狗日的東西!”張承望狠狠啐了一口,一轉身,一巴掌打在了張衡的後腦勺:“臭小子,你惹的麻煩!”
張衡原本還沉浸在母愛的親情中,被張承望一巴掌打的頭暈腦脹,看著自己的父親,論實際年齡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中年男子,想到前身經歷的種種,心中苦笑。
每個家庭的父母,都有唱黑白臉的兩個角色,但大多都是嚴父慈母。以前的張衡,便是在這樣一個家庭中生活,做錯了事,張承望給一棒槌,黃文敏便給一顆棗。
而今出門在外,任性的張衡因為拍電影安穩了一年,原本兩老還挺舒心的,覺得張衡離家在外,見識多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不再惹事。沒想到第二年便傳來欠鉅款的訊息。而這次捅出的簍子,也讓兩老感覺頗為棘手。
“我去買車票,你跟你媽,在這等著,等會一起去燕海,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學業不可荒廢!”張承望撿起丟落一旁的行李箱,鄭重道:“其他事,不用你操心,我會擺平。”
張衡默默的點頭,看著手中已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