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得知的?”
洛水醫隱抖動著他花白頭髮,右手緊摟愛女,臉上流露出對憶君的讚美,緩緩道:
“哦!你不知剛才尹聯倫追我們半天為的是什麼?原來千毒鼠全維鈞受傷甚重,他要虜咱們爺兒倆上山去為他醫治!這除了你賢侄外,還有誰能將千毒鼠擊傷?”
憶君心中雖受用得緊,但他仍謙虛地笑道:“哪裡,哪裡,我也是一時僥倖才能擊傷他,你看我不也受了重傷嗎?”
這話倒是更令郭泰育相信些,如果憶君說出實情,謂是因受兩位長老合攻,而又未防到千毒鼠的劇毒才受重傷,只怕彼此也不相信了。
內中仍以郭蓮最為高興,一會兒拉著治水醫隱述說龍兒跑得多快,一會兒拉住憶君,問憶君為何年紀輕輕武功卻這般高,憶君陪著她東扯西聊,總是笑著避免答覆此問題——又是黑夜來臨,三個男人速速將帳營搭好。憶君心想:“此地距古氏牧場尚有五日餘路程,還是早些與他們分開好,免得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則尷尬已極!”雖然他心中是十分不願離開郭蓮。
四人圍著火坐著,憶君仍是一襲白衫,手中玩弄著白玉蕭——郭蓮輕鬆地哼著小曲子,憶君看見無憂無慮的她有時似乎也會因某種原故而沉思片刻——但內中還是算郭泰青與郭雲最為焦愁,隔了好一會兒,郭雲忍不住了,向父親遞了個眼色,郭泰青點點頭像是應允什麼。
郭雲於是開口,道:“軍大哥,咱們相識雖尚不足三日,但我們都認為大哥是個肝膽照人值得相交的君子…”
憶君口中答道:“郭兄完全過獎了,兄弟只不過一介武夫,何配兄稱謂肝膽照人!”而心中卻大覺不妙,不知郭雲說這話是有何企圖。
郭蓮也發覺兄長話中有因,不禁立刻側耳傾聽起來。
郭雲笑笑,道:“軍兄這話可差了,想大哥不但武功超人,又擅音韻,人也稱得上觀羽麟角,能結交到大哥,實是咱們天大榮幸呢!”
憶君見說話愈來愈客氣,而郭泰育與郭蓮俱低著頭不語,更是大為驚訝與不安——於是說道:“郭兄如此看得起在下,實令在下覺得汗顏,我這條命也是由郭兄從鬼門奪回,怎敢不對郭兄稍存敬意……”
憶君知道郭雲必是有什麼事故要講,因此不得不先與他敷衍,只是他卻猜不透郭雲到底為什麼?沉默甚久的格水醫隱開口了,道:“咱們這次由洛水千里迢迢訪友,本來有重大原故,但因途中遇上賢侄,卻不得不改變初衷,而這時郭蓮突然站起來,叫道:“爸,大哥,你們別說了,讓我自己告訴他…”說時滾滾的淚水已湧至眼眶。
郭泰青嘆口氣,又垂下頭不語。憶君不禁大奇,撫著郭蓮雙肩問道:“蓮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郭蓮摹地抬起頭來,用一雙沒有視覺的眼睛,緊緊盯住憶君,像下了很大決心,道:
“我一直不敢告訴你,你知……你知我在八歲那年已由父親將我許給別人,這次…這次父親就是要帶我到夫家去完婚…”
憶君的心涼了半截,但他仍笑道:“哦!原來是為了這個,那我還得趕備一份禮祝賀你呢!”
郭蓮哭道:“但是……但是誰都看得出,我……我突然喜歡你,自從昨晚聽你吹蕭我就喜歡你了……”
憶君撫著她秀髮,想不出要用何法去安慰她,只好默默讓她一直哭著……。郭雲嘆口氣道:“這事當然不能怪軍兄,而軍兄的人品我們也看得出,雖說咱們武林中人素重一諾千金,但父親已決定,只要蓮妹願意,我們仍甘違背婚約,退去男家聘禮……”
郭蓮陡地一喜,拉了憶君一下——憶君此時反而迷惑了,他結巴巴道:“不是我不識抬舉,只是……只是咱們相識僅三天,你們對我絕沒有深切的認識,何況洛水醫隱插口打斷憶君的話,道:“這話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