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
原來那邊火烈星君故意賣了個空當,誘得花鳶上當,而他突然回身拍出一記掌力,那掌心發出妖豔的赤紅色,眼看就要落到花鳶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破金星君正打得興起,突然發現,對手不見了。
沈青愁快,很快,幾乎是眨眼般的速度——他飛身過去抱住花鳶往旁邊一滾,躲開了那一掌。
可是,終究慢了一點,或許只慢了十分之一秒。
他的肩膀,被火烈星君的掌風掃中燙傷了,灼痛異常,也幸好剛剛那一滾,滾熄了肩膀處的火跡,不然此刻說不準衣服都要給燒起來了。
沈青愁、花鳶二人忙爬起來,花鳶看到沈青愁的肩膀燙糊了一塊,又聞到了皮肉焦灼的氣味,不禁皺了皺眉,目中流露愧疚之色。
第四十七章
花鳶曾對沈青愁說,你死了心吧,我不會把修羅經的下半部交給你——
她還說,你若不想死,就拼命的保護我吧——
實則上這三年多來,不管沈青愁自己願不願意,他都必須將花鳶的安危放在首位,只因花鳶若死,他沈青愁必死。
有此禁錮,花鳶很放心,且已經習慣性的會在危險的時候,將自己的背交給他。
而沈青愁也接受了,且認命的,準備著隨時護著她躲過危險。
兩人就這麼相伴了三年,便是當初不情不願,如今天長日久的也都接納了對方,因而當沈青愁為了護花鳶受傷後,花鳶內疚了,進而產生了怒意。
沈青愁看到花鳶張開雙手,十指勾起如虎爪狀,眼神兇惡異常的望向火烈星君,且額頭上的青紋也慢慢現了出來。
他比花鳶多了個心眼,見花鳶催動修羅經內功,將要現出青紋,便扯起衣裳的下襬,撕開一條布條,走到花鳶身後給她系在額上。
在場的都是些厲害人物,催動修羅經內功的徵兆,在‘血屠’的時候就曝光了,還是低調些穩妥。
隨後,他又從袖子裡拿出一物,遞給花鳶。
花鳶見了眼睛一亮,忙接了過來,穿戴在十指之上,原來是一雙指套。
那指套有些像她前世所見的清宮戲裡頭的甲套,但是更長,每個指套帶著微微彎曲的弧度,呈藏銀色,上面覆有花紋,套在手指的地方有彩色寶石裝飾,而末端尖銳異常鋒利,似爪似勾,輕輕一帶,就可以帶出皮肉。
另每五個指套之間,都有細細的銀鏈連在一起。
“你的‘爪刺’我已經做好了。”沈青愁道,這東西似爪似刺,他隨口就取了個形象的名字。
“誰說是‘爪刺’?”花鳶邪邪一笑,道:“這是我的‘流光麒麟趾’!”
無文化人士的起名水準,就這麼被她狀似無意的鄙視了一下……幸好某人的心態極好,否者豈不嘩啦啦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原來花鳶慣於使用陰風爪這類手上武功,因而一直沒有合用的武器,便自己設計了一種武器,可以戴在手上增加進攻力。
設計了出來,可又不會做,想起沈青愁是鐵匠的兒子,便拿去給他看,沈青愁見了,也覺此物甚好,就給她做了出來。
打造麒麟流光趾的材質,是費了一番手腳,從鄱陽郡守的庫房裡盜出的上品寒玄鐵,絕非俗物,加之沈青愁從養父那裡掌握的秘技,以百鍊之法鍛造而出。
沈青愁雖自幼浸淫此道,實則上這是他真正的第一個作品,因此到後來,竟比設計它的花鳶還要用心。
他開爐時,行了焚香沐浴之禮,以三牲獻祭,鍛造時,又割破自己的十指,滴在指套之上,所謂十指連心,便只當是用自己的心血來澆灌。
之後千錘百煉,歷時三月,得以初成,封爐之後,唯剩打磨,和設定精細的部件等細緻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