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沈青愁也有些累了,正好花鳶有上紫檀堡的打算,便把甲套帶在身邊,得空再拿出來琢磨一番,直到前幾日此物才大功告成成,只是還沒有交給花鳶罷了。
花鳶得了這等好物,屈指為爪,拉起架勢,在她身後的沈青愁,此時卻抬起雙手攬住了她……
她指上的每個指套,都被鍛造得鋒利無比,寒光四溢,銳不可擋,覆在其上繁複的花紋,每一筆都是由沈青愁親手而雕刻,其間閃動著金屬特有的寒涼光澤,也由是他細細打磨而出。
所謂精心之作,便是如此。
但見沈青愁的雙手展開,手掌似輕風滑草一般托起花鳶的手臂,滑到她手的手部,以四指託著她的手掌,拇指向她每個指節上的寶石按下去——
噌的一聲,花鳶雙手的指套末端上,均如雨後春筍般的長出一截細刃。
這本是花鳶最初的設計中沒有的,但添了這一筆,更加如虎添翼。
他盯著火烈星君,眼神微微一眯,眸子裡射出寒意,附在花鳶耳邊道:
“好丫頭,我肩膀可痛著呢,給我把他開膛破肚,權當答謝我給你作了這麼好的武器了。”
花鳶聞言,如受了激的小牛犢子,眼中的神采都與之前不同了,頗有摩拳擦掌,幾欲呼嘯而上的意思。
火烈星君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也難怪他,敵我雙方差距太大,他實在是認真不起來。
他聽沈青愁這般說,便嗤笑道:“開膛破肚?小娃娃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花鳶聞言,眼神一斂,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意,展開長爪,撲了上去。
此時的她,比之剛才又勇猛了十分,之前她不敢硬接火烈星君的掌力,而如今手上多了一套兵器,自然顧慮已除了大半。
再加上催動修羅經,功力猛然提升,倒叫火烈星君吃了一驚。不過他又豈是省油的燈,很快收起輕視,沉下心應敵。
花鳶整個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火烈星君又是老辣之姜,兩人越打越眼花繚亂,一時分不清孰強孰弱。
在另一邊,破金星君也纏了上來,他冷笑道:“都自身難保了,還操心救別人?你的劍法要是有你的身法好,今日或可逃過一劫,只可惜單憑你的身法,是救不了你的命的。”
此時,沈青愁也從衣襬處撕下一條布條,給自己綁好了額頭,他亦運起了修羅經內功,只見他抬起劍,亮出招式,發狠道:“就算你是銅皮鐵骨,我今天也要讓你去皮斷骨!”
“沒斷奶的娃兒口氣甚大!”破金星君喝道,迎了上去。
話說花鳶和沈青愁二人迎戰雙君,在場另有兩人冷眼旁觀。
一個是伏在地上的單史崇,另一個則是背叛他的劉總管。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沈青愁施展的是紫檀堡的劍法,讓單堡主忍不住驚疑,但此時他心裡還是巴望著,這兩個小鬼能取勝。
眼見兩個娃兒越戰越勇,他方才鬆了口氣,轉向拿劍指著他的劉總管,問了一句他很想問的話:
“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什麼背叛我?”
十年前若非他相助,劉總管早就死於非命,此後他入了紫檀堡,漸漸得到他的重用與信任,在這期間,少不了忠心護主,肝膽相照的過往,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難道十年時間,還不夠看清楚一個人嗎?
劉總管回答了兩句話,就讓單史崇無話可說:“堡主待我恩重如山,但我沒有背叛,因為我本來就是奉命潛入紫檀堡的。
另外,我就是毒手,難道堡主沒有察覺,近年來在武學上,實在難有精進麼?”
毒手?
明月樓只有一個毒手,就是十三司命中的毒手司命,而他竟然在十年前就潛伏進了紫檀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