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這回出來和往常不一樣,他是離家出走。
準確的說,他是和蕭慶鳳大吵一架之後,從他的禁閉令裡逃出來的,為的就是花鳶。
年輕人許都有那麼點兒逆反心理,你偏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
比如蕭慶鳳不讓他找花鳶,說了一些花鳶和三分堂總堂主沈青愁一些捕風捉影的話,語氣有點重。
林少就逆反了。
逆反的林少離家出走,正在氣頭上早忘記了和花鳶在“春意來”的約定,尋了一個不起眼的野店喝酒,碰巧趕上路經的花鳶。
於是花鳶順手一提溜,就把他帶出來給丟牆根兒那了。
林少醒來,頭痛欲裂,晃了晃腦袋,想起些許發生的片段,大致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又抹了一把臉,抬首見花鳶身子擋在風口那兒,唯一一件大氅子裹自己的身上,心裡有點暖,有點窩心,把遇到的不快通通拋到腦後,明明在笑,心裡卻卻埋怨,小爺才是男人,就算要挨凍也是我好不好,搞的小爺一點面子都沒有。
他躡手躡腳的起身,拿了大氅,想悄悄過去給花鳶披上,走近了趁著火光一看,嚇了一跳,但見花鳶面若死灰,面上一團青氣遊走,情況十分不妙。
彼時花鳶正在打坐,眼觀鼻,鼻觀心,聚精會神。
自沈青愁和她入了三分堂,他們殺人取功的行徑並沒有停止,身為幫會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得罪的人多,要他們命的人更多,還有時候是穆仁川會指派他們去殺敵,暗殺,他們便藉機從中攝取功力。
也有時候,隱匿身份去尋“獵物”。
他們在練就魔功時,依舊修煉得是同修之法,兩人精進較為神速,沈青愁更在三月前已經到達第五重境,而花鳶卻陷入瓶頸,在衝上第五重境時遇上桎梏。
他們同修時,與花洗心傳的口訣不同,全靠自己悟道,且兩人相輔,一陽一陰,一正一反。
花鳶便是反路,平常還好,每次衝關略有些不得要領,尤其是這一次。
今夜,她本是運功禦寒,卻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攻克了什麼,真氣遊走順暢得讓她自己都心驚,心知此時此地並不是最佳時候,可到底貪功心切,起了衝關的心思。
一來,林少睡得深沉;二來,這般時候曠野裡會來人的機率微乎其微;三來,這次誤打誤撞,下次便不一定能有這樣幸運。
其實更主要的是,早日登上第五重境對她誘惑實在太大,不止是武功飛漲,若是快些衝破第六重境,便不用繼續殺人取功。
於是,她賭了!
一切仿若鬼使神差一般,酣睡的林少早不醒,晚不醒,偏偏正是花鳶衝關的最關鍵時候醒來,而他走近見到她一臉死氣,青氣遊走,也是修煉修羅功的正常現象。
可是林少並不知道,按照他自己練武的見聞,他覺得這已經是明顯走火入魔的現象。
“你怎麼了?”林少驚呼。
花鳶正在緊要關口,猛然聽得動靜,也十分吃驚,驟然睜開雙眼,身上的真氣卻沒控制住,亂竄起來。
林少離花鳶很近,火堆也燒得很旺。
他自身修為亦不淺,因此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花鳶臉上的青氣更重了,面上露出一種扭曲可怖的兇狠,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她雙目中,瞳孔周圍暴出一根一根細密的血絲,雙目竟然驟變成赤紅色,如野獸,如厲鬼!
正好曠野中,有陣陣大風呼嘯而過,伴著野草碎碎,宛若鬼哭,
林少一嚇,抽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往後一退,不留神腳下踩到什麼,跌到在地,再一回頭,原本打坐的花鳶已經飛身而起,伸出白煞煞的五根手指,朝他的脖子狠狠抓來。
先前林少以為花鳶走火入魔,卻不知她乃是好好的,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