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暗記。”呂四娘道:“我們何必理這些閒事。”甘風池道:“不然,你再看看。”帶呂四娘下去看,畫有各種符號的山石,竟有五六處之多。
甘鳳池道:“有兩種符號我稍為懂得,意思大概是約定日期到這裡聚會。”呂四娘道:“難道這山中臥虎藏龍,居然有江湖豪傑麼?但,這也不關我們的事。”甘鳳池道:“八妹,你和路師兄一在浙東,一在浙西,我也經常往來浙皖蘇贛各省,浙江的成名人物,幫會首領,我們全都知道,可沒聽過在路師兄家鄉,也有江湖豪客隱居。”呂四娘道:“七哥是否疑心此事與路師兄有關。”甘風池道:“我還不敢斷定,但此去路師兄家,不過八十餘里,我從未聽路兄說過他的家鄉有什麼武功高強的人,所以甚覺奇怪。我們索性再搜它一搜。”三人轉過山腰,繞過幾層峰峻的石崎,見對面山腰,有縷縷炊煙,呂四娘道:“那邊山中似有人家。”甘鳳池笑道:“我們索性到那邊嶺上去看。”三人繞過山背,走下嶺來,嶺下面居然有一層層的山田,甘鳳池笑道:“不止有人家,還有村落呢!”
三人橫過兩山環抱的幽谷,到了對面山腳,甘鳳池放慢腳步,一面上山,一面用目光搜尋,上到半山,又發現了兩三處幫會的暗記。行了一陣,將到山頂,只見山的那邊、炊姻四起,呂四娘笑道:“我們走了半天,深入山地,山下人家已收工歇息,炊起晚飯來了。我們還不出去,今晚可要在這兒借宿了。”甘鳳池道:“再看一看。”忽然停下步來,露出驚異之容J
甘鳳池平日為人,深沉不露。縱然未有“泰山崩於前而目不瞬”的修養,臨事鎮定的功夫,在同門之中卻首屈一指。呂四娘奇道:“七哥,你又瞧見什麼?”甘鳳池沉吟不語,過了半晌,這才說道:“敢情有哪位師兄被困此地,這可真叫我猜不透了!”帶呂四娘走到一塊石巖底下,石巖側邊有一塊尖石,突出如劍,光滑如鏡,石上刻的符號,竟然是他們同門間所用的暗號,”符號甚為簡單潦草,畫的是“被困,盼援”四字。甘鳳池道:“你看,這是不是我們同門所留的暗記?”呂四娘道:“有何疑點?”甘鳳池道:“若是我們同門的暗記,何以沒有數字符號?”原來獨臂老尼門下,在互通訊息時,署名的暗號,必以排行次序替代。例如甘鳳池應署“七”字,呂四娘應署“八”字,呂四娘不是不知,可是乍見石上符號,確是本門暗記,就不細看。甘鳳池道:“還有更奇的呢,你看得出來嗎?”
呂四娘道:“七哥,只憑這幾個簡簡單單的符號,你怎麼看得出那麼多東西?還有什麼更奇的事呢?我一點也看不出來;請你揭明,以開茅塞。”甘鳳池道:“你看這些暗號乃是以指代筆,用指力在石頭上刻劃出來的。看這人功力在路師兄之上而在白師兄之下,倒稱周(清)曹(仁父)二位師兄在伯仲之間,但若是周曹二人所‘寫’,筆跡,必然蒼老,但這些符號,點劃之間,頗帶稚氣,我敢斷定,留這個暗記的絕不是本門之人。”呂四娘暗暗佩服。甘鳳池看了一陣,又笑道:“留暗記的是何等樣人,我此刻已大致可以揣度出來了。”呂四娘忽然笑道:“七哥,你且慢說,讓我猜一猜看。”唐曉瀾也在凝神注視,但卻看不出什麼道理,正在納悶。呂四娘道:“留暗記的人是個女子,比我還要年輕。”甘鳳池拍手笑道:“對了。”
唐曉瀾問道:“你們到底怎麼看出來的?”呂四娘道:“你研究過書法沒有?”唐曉瀾道:“我幼年失學,後來在楊師門下,才有機會讀書,那時只是貪讀詩書,很少執筆練字。”呂四娘道:“女子寫的字總比男子